,每期都有人中,你說引不引死人。」
「你是怎麼中獎的?」
「苦幹二十五年一毛一分賺回來的,」他跳起來,「什麼獎!」
我攤開手,「有什麼味道,什麼都要苦幹二十五年,無論什麼,一涉及苦幹,即時乏味,二十五年後已經四十歲,成功有什麼用?」
傅於琛啼笑皆非,「女孩子最難養的時候是十五六歲,毫無疑問。」
「為什麼要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為什麼種苦瓜得苦瓜?」我繼續發問,「為什麼樹上不長滿甜蜜的成功果子,有緣人摘下來就可以一口吃掉?」
傅於琛坐在安樂椅上大笑起來。
我過去伏在他膝上。
「很多時候,我不要不要不要長大,情願情願情願只有七歲,可以在你懷中過日子。」
他輕輕說:「不但要長大,而且會長老。」
「你是不會老的。」
「那豈非更累,一直做下去。」
「你已有錢,不必再做,讓我們逃到世外桃源去,躲在那裡,直至老死。」
「學校國文課剛教了《桃花源記》吧。」
又被他猜中了。
「我要到歐洲去一轉。」
「同馬小姐去?」
「我叫路加來陪你。」傅於琛說。
「不要他。」我說。
「我另外介紹小朋友給你。」
「你要丟開我。」
「你不可如此說話。」他已站起來。
「傅於琛!」
他轉過頭來,「也別這樣連名帶姓叫我,承鈺,你總要學點規矩。」
「為什麼?為什麼同她去旅行?」
「馬小姐三十歲了,問她要什麼生日禮物,她說只希望我抽空陪她去一次歐洲。」
「等我三十歲時,我也要你這麼做。」
「等你三十歲?屆時只怕我求你,承鈺,你也不肯陪我。」
馬小姐真是生活中之荊棘。
傅於琛這次派來的人比較活潑,他的名字叫曾約翰。
不像路加,他家裡環境比較普通,因此較為接近生活,他對未來很有憧憬,但沒有幻想,知道前面的路迂迴曲折,但希望憑著年輕人的牛勁,努力闖一闖。
約翰很風趣,很會討人歡喜,而且他不替傅氏做事,他只是傅氏的普通朋友。
我們去看電影。
那時電影已在鬧革命,派別甚眾,許多沒人看得懂,更有許多看得人頭痛。
我仍然眷戀《圓桌武士》、《七洋海盜》、《月宮寶盒》、《紅色鵝腸花》這些老式影片。
我甚至仍然訂閱兒童樂園。
曾約翰試圖擴闊我的海岸線,帶我到各式各樣新鮮地方去玩。
我並不喜歡。
他會溫柔地說:「你真四方。」
我是傅於琛訓練出身的人,不懂跟其他師傅。
他也知道有路加那麼一個人。
「他是你追求者之一?」約翰問。
「不,沒有人追求我。」
「但他明明是。」
「他只是想解釋。」
「但沒有人會對他不喜歡的人解釋什麼。」
「偏偏他就是。」
「他不會把我當情敵吧,說不定什麼時候痛毆我一頓。」
「他不是追求我。」我再三說。
「好好好,沒人追求你,沒人喜歡你,我也不是,好了沒有?」
等到求仁得仁之後,又懷疑起來,「那你為何約會我?」
「傅先生每小時付我一百塊酬勞。」
我笑。
如果是,倒使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