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沉醉在這一片韻律中。
鳳孤也漸漸閉起眼睛,享受著這一刻才有的安祥與美好。
他,已經多年不再碰過這簫了,卻想不到,再拿起,還能夠吹奏到這個境界來,心中有些激動,有些開心。
能得一知己,一生無悔,怕也就是如此了。
他的嘴角,終於露出這麼多年來的第一個釋懷的笑容來。
朱月兒看著眼前合奏的男女,面容平靜,可是心中卻是翻騰不已。
曾經,那個彈琴的人,是她!是她!不是別人。
曾經,那一個人,為了她,學會了吹簫,只為了能與她琴瑟合鳴!
曾經,那一個人,為了她,特意遠出到風國求來神匠,為她打造了這把白玉琴。
可是此時,這一切,竟然離她如此之遠。
不!
她不要,這一切,她全部要奪回來。手中的絹子被她擰了又擰,擰得手指摳得發白也不自知。
眼中的恨意,也不經意間,緩緩地迸射了出來。
黃棋在一旁看著,默然不語,可是卻看得清楚。只是眼中,卻是多了一份鄙視,她本就不喜歡這個女人。
一個虛偽而惡毒的女人。
而且想起她曾經那般對待爺,她就更是討厭與恨她了。
雖然看到爺與晴天兩人合奏得如此默契她心中也有著微酸之感,可是一看到朱月兒這個虛偽的女人氣成那副模樣,她卻心中暗自開心。
天下無不落幕之曲,縱然彈得和美,卻還是以一個優美的符號結下。
鳳孤帶著不捨地睜開了眼睛,卻是兩眼晶亮,難擋心中的喜悅之色。
朱月兒看著他們停下,臉上回復了那一臉溫柔輕笑:“想不到,晴天姑娘與孤合奏起來,竟也能如此地契合。真是難得,讓人無法相信。”
聽出她言語中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酸意,晚清心中暗笑,,這只不過是開始罷了:“樂律中,總是能找出一種超脫於人性的契合。”
她的意思很明確,就看有心人如何地解。
這一句話,說得很妙。
在摟月兒耳中的意思,是她與鳳孤的契合超脫了一種外在的牽連,已經達到心靈的契合了。而在鳳孤耳中的意思,卻是明確告訴他,她與他之間琴聲的契合,並不代表什麼,只是一種純韻律上的和諧罷了。
果然,鳳孤聽罷臉上那愉悅之色減了幾分,聽到晚清這一番話,他突然十分不開心。這時,酒菜也已經擺上了,他拿過桌上的竹葉青,一口喝下,卻是暗自生起了悶氣。
銀面吃醋
看著鳳孤與朱月兒的反應,晚清心中確是暗自開心,手中輕輕捧起了那杯百花茶,放於鼻間,輕輕的聞了一下,未聞出任何異味,這才放心地輕茗了一口。
人說心情好了,吃的東西也跟著就香了,這大概是她喝過的,最香美的茶了,嘴角笑意漸濃,愉悅的心情盡展現於傾城的面容上。
鳳孤鳳眼冷望向晚清,看著她那愉悅的表情,突然心中更是憤然,可是臉上卻漸漸褪去了憤意,反而輕輕地笑了起來。
“晴天姑娘,樂出於心,這隻能說明,孤與你的心,是溶於一起的。”鳳孤說完衝著她邪氣一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捻起通體瑩白的酒杯,輕輕一轉,衝她一敬,而後一仰而下。
姿勢高貴優雅而乾淨。
似乎,他的邪氣,總能為他添上不少光環。
晚清只是將茶杯輕輕一揚,沒有回答鳳孤的話,只是將頭微微一頷首,傾城的臉上一片清冷平靜,可是舉止盡是那嬌羞之狀。
外人看來,竟真如羞怯不已。
只是鳳孤卻是一雙鳳眼看得清楚,她的臉上,可並未現出半分嬌羞狀,這個姿態,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