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輕輕一嗅,心中卻有著滿滿的荷花香氣了。
晚清本是淺睡之人,只細微動靜她便會驚醒,忽覺得耳際有些騷動,水眸輕輕張開,便望到了那一張放大的俊顏。
忽然有些不知如何開口,倒是他先開了口,以嘴形對著她問:“醒了?”
她輕輕頷首點頭。
他又以嘴形對著她道:“該準備一下了。”
“怎麼做?”她也以嘴形無聲地問著他。
就見鳳孤微微一笑,別有用意:“去求救,就說我受傷嚴重,傷口血流不止,還發著高燒、、、、、、”
“可是、、、”晚清想問,發燒倒好騙,那些人隔著那小窗子根本無法確定,只是他說他的傷口流血不止,可是他的傷口都已經不再流血了,何來的血呢?
而且縱然她們開啟了門,以他此時的傷勢,又如何能夠帶著她逃過重重的難關呢?
“相信我,一定能出去的。”他卻果決地道,眼中是自信與肯定,能撫慰別人不安的心,讓人不由相信他的覺得。
於是她也沒有再問,想來他既是如此說,必是心中有計量的。
於是坐了起來,狠一狠心,手在自己的大腿上使勁一捏,其痛難忍,‘譁’地間大聲哭著:“鳳孤、、、鳳孤、、、你怎麼了?你沒事吧?你怎麼了啊你、、、你別怕你別怕,我這就給你喊人去、、、、、、”說著衝向了石門,大聲呼著:“救命啊、、、救命啊、、、”聲音尖銳而大聲,帶著緊急倉促,帶著濃濃的哭泣。
果然,外面是能夠清楚地聽到室內的聲音的,那石窗吱呀地被打了開來,窗外探出個人臉來,望著她:“怎麼了?”
“鳳孤他他、、、他不行了、、、、、、”淚眼模糊的臉龐上帶著焦急:“他的傷口急聚惡化,血流不止,而且他還在發燒,陷入了昏迷當中、、、、、、”
石窗外那人看了看她,似乎確定她說的真實性,而後又望了望她身後的鳳孤,眼神大驚,而後轉而往後面與另外的人商量著。
晚清有些奇怪,為何她在望到鳳孤的時候那般眼神大驚,於是轉頭一望,卻是嚇了一跳,鳳孤已經拉開了被褥,衣襟半開,那雪白繃布早就看不見原來的顏色了,血紅一片,觸目驚心。
還有著絲絲的血,順著繃帶,往下滴落著,連被褥,也染了一片。
那張傾城的臉上,蒼白一片,虛弱地緊閉著雙眼,如死了一般。
他何時,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他不要命了嗎?都傷成那樣了,還這樣糟蹋傷口。
手不由自主,輕輕地抖了一下,卻是強忍著轉過頭,不敢再看,朱唇,咬得緊緊地,似乎非要嚐到那血腥才能作罷。
心中,酸楚流過。
直直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忘記反應。
過了一會,石門緩緩地開啟,有四個婢女飛快地跑了進來,晚清打起精神,不敢讓自己陷入沉傷之中。
水眸似不經意般,卻將門外的情況做了個大概,只是大門外,就站了二十幾個女婢,個個看來都是練武家子,五大粗壯,目放精光。
不過看來她們並不把她放在眼中,只是個個雙眼直盯著鳳孤看,緊張的眼神如盯著獸類一般,看來雖然她們有點相信,不過還是擔心鳳孤的。
畢竟鳳孤在江湖中,是沒人敢小視的。
晚清望了鳳孤一眼,她知道,此時要引開門外那群人的注意力,才有機會逃跑,不然的話,縱然再快,想要逃出去,也是難事。
於是她忽然向外衝了出去,腳步竟是十分之快。之前學過的輕功在此時發揮了極致的用處,那些人本以為晚清不識武,楞那裡有防得到晚清竟是會輕功。
她突然一跑。全嚇了一跳,全衝向她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