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換了一個熱的來,他還記得她昨晚因為這個煩躁發了火。
嚴真將這股小小的熱暖捂得很緊,緊得暖得她想掉淚。
其實這一夜她睡得很安穩,就好像回到入藏的那一天,她蜷縮在顛簸的車子,任由他按揉著她的太陽穴,而後暖暖的睡去。這一夜,她也有了類似的感覺。
一定是在做夢吧,嚴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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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啊,乾脆把這家挪到B市去得了,省得我們這兩老的年年還得催你們回家,事先還得準備一籮筐的好話!”
顧園,陽光下,李琬一邊穿針引線一邊說道。她再給小兒子的兩個寶寶做棉衣,一想起這兩個寶貝蛋兒,她就忍不住心疼,這抱怨的話也就說出口了。
你說好不容易孫子孫女都齊活了,還一年到頭都摸不著,可不得抱怨幾句嘛。
梁和吐吐舌頭,繼續替婆婆壓著棉褲邊兒,方便她縫補。
嚴真微微一笑,坐在旁邊看的認真。
“要說起來,這罪魁禍首還是這老頭子,要不是他,兩兒子也不至於當兵去,還跑那麼遠!”
又老調重彈了!
又舊事重提了!
老爺子哼一聲,繼續跟小兒子顧淮寧下棋。
這偌大一個家,裡裡外外,老老少少共三對兒,可獨獨她現在是一個人。
不,她也不是沒人陪,這不顧珈銘小朋友還在呢嘛,嚴真眼眸轉了轉,拍了拍衣服,向客廳走去。
梁和和抬了抬頭,看著嚴真走遠,不禁壓低聲音跟李琬說:“媽,二哥今年還回B市過年嗎?”
話剛一出口,就被李琬瞪了一眼:“小點兒聲,你是怕你嫂子聽不見啊?”
敢情這老太太還打算瞞著?梁和苦笑不得。
這是瞞得住的問題嗎?
她望向那個瘦削單薄的背影,默默出神。
直到傍晚顧淮越才姍姍來遲,他將車子停在了顧園大門外,正了正軍容,才下車向裡面走去。
今天一大早起來就接到了師長劉向東的電話,說是師裡有個人在特種部隊選拔賽上出了事故,就近送到了C市的市直醫院,事出緊急,劉向東正在軍區開會,就打了個電話給他,讓他代表師裡去看一看。
這一看,就看了整整一天。
果然,一進門,李琬就開始唸叨了。
“我看你這休假比不休假都忙,你們師裡缺一人就不轉了?”
顧淮越淡淡一笑,看向嚴真。
家裡用的是地暖,溫度很高,所以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線衫,臉頰透著紅。
他淡淡問道:“怎麼樣了,還疼不疼?”
嚴真搖了搖頭。
老爺子倒是不以為意,一邊慢慢下樓一邊說道:“這當兵的哪有什麼休假,命令一到,立馬走人!”
說完就被李琬橫了一眼。
“前幾天我才見你小叔,聽你小叔過,過完年後將舉行一場跨軍區演習,二炮部隊協同作戰。有沒有你們軍的事兒?”
顧淮越搖了搖頭:“命令還沒下。”再多的訊息也只是傳言,“不過按照軍裡要求,各單位已經開始準備了。”
“那就有準了。”顧老爺子點了點頭,看著他問道:“那你這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一句話問的他沉默了下來,他得知這個訊息後自然是有些興奮的,只是現在他還不想談離開這個問題。而嚴真,依舊很淡定的看著他,仿似他說什麼答案,她都能接受一般。
想了想,顧淮越說:“越快越好。”
不光是因為演習的緣故,還有就是師長劉向東已經連續值了兩年的除夕夜的班兒,今年,輪也輪到他了。雖然,他已經有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