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間吧;最遲結婚前我一定會回來的。”他的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輕輕摩梭著。
今天已經25號了,他必須在剩下的這幾天裡,將工作上的事情處理妥當。最重要的,他要去趟澳門,是時候找蔣向陽談談了,他知道蔣向陽心中一直沒有放下景欣,他知道景欣自始至終都在愛著蔣向陽,或許他這麼做對心瑤很不公平?其實將景欣推到向陽的懷裡,對他又何曾公平了,但愛情向來不是施捨,不是同情;愛情的世界裡又哪來那麼多公平?
自從他的病情確診後,醫生也多次對他說血癌並非不治之症,只是治癒的機會比較渺茫,醫生勸他儘快住進醫院接受治療,他卻搖搖頭放棄了,這些天,他想了很多很多,或許人病了,思想也會變得越來越悲觀,從前他以為擁了景欣這抹陽光,生命無撼,後來突然在某一個深夜裡醒來,他睜著空洞的眼望著雪白的牆壁,在那一瞬間,他不禁悲哀,她心中沒有他,便是沒有了,任他再努力,也無法進入她的內心深處,因為那扇門在蔣向陽離開後早已緊緊閉上。
只是第二日再見到她,他的阿Q精神又在作祟,只想著能夠多擁有她一日,便會多幸福一日,因為這世上擦肩而過的千千萬萬人,只有她深深的抓住了他的心。
他與江心瑤有著同等的悲哀,就是太過藐視了愛情的力量,以為守著護著禁錮著,就能得到愛,其實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愛情原來就不是空間時間所能控制的,縱使深隔千山萬人,也阻擋不了愛的滋生。
他自顧沉入冥想中;直到一隻帶著暖意的手爬上他的臉,一寸寸撫過他的唇、鼻子、眼睛,再移到眉心處,細細的揉著那緊擰的眉頭。
“冀旋,你有心事嗎?我怎麼覺得你最近怪怪的?”她仰起頭,視線鎖住男人一雙晶亮的眸子,心頭是無法拂去的擔憂,最近這段時間,景欣總是會很奇怪的覺得,冀旋有些不對勁,他得眼神依舊溫潤如水,當他充滿柔情的凝視著她,她又覺得這雙眸子裡蘊含著太多深沉且複雜的資訊。
他撫摸著她一頭柔順的長髮,貪戀著髮絲間淡淡的清香,“景欣,你不要多想了,我最近就是工作有些累,等到了美國後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他低頭給她一個輕鬆的笑;景欣沒再說話;閉上眼用心的聆聽著海的聲音
到了美國會怎麼樣?他反倒沒有細細想過,只是想遠離他,一個人安靜的離開這個世界,她知道景欣是個善良重感情的女孩,就算她不愛他,如果她知道他離開了,還是會傷心的,就讓她最後一個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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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官也街兩岸佳人咖啡廳
午後陽光微薰,光線透著絨絨的暖意灑在露天咖啡桌上,兩個男人沉默的坐著,任憑桌上的咖啡漸漸冷卻。
蔣向陽自顧自的抽著煙,視線偶爾投到對面的男人身上,高冀旋似乎也改變了很多,相較於幼時的囂張與尖銳,如今他整個人看起來淡定而溫潤。
聽三寶說他和景欣就快結婚了,說不嫉妒那是騙人的,他嫉妒的想要發瘋,這些年來他一直不敢去深想一個問題,就是他拼博多年,得到的與失去的究竟誰輕誰重?
得到的也只是在生命以殘餘的歲月裡擁有,只是擁有,無關乎喜不喜歡,而失去的早已成為了永遠,成為刻在心上的一道傷痕,經年不痂!
蔣向陽又點起了一枝煙,有風不知從哪個角落吹來,將那菸圈搖得彎彎曲曲,他想起了那個美豔妖嬈的女子,那個立誓這輩子與他並肩而立的阮紅菱,在他事業的最初,在他最艱難的時候,她選擇了委身於澳門最大幫派的老大,對於她的背叛,他只是冷笑一聲,他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