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不欠?
秋骨寒看著他,過了半晌才輕輕的嘆氣:“那女子若是泉下有知,一定會深感欣慰,也必定感激你所為的一切。”
“逝者已矣,來者方可追。”尹長老道,“皇上能與皇后修得正果,實乃人生一大幸事。”
秋骨寒又看著他,良久才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朕知道怎麼做了,你這幾日一直在暗中查案,辛苦了,下去歇息吧。”
這樣的陰謀,靠慎刑司能查出什麼內幕?
所以事情一發生,他就命令軍機處全力追查幕後兇手和內情,當然,這種調查非常機密,沒有人知道軍機處都在查些什麼,又查到了些什麼。
尹長者不再說什麼,起身,又抱了抱拳,退下。
秋骨寒闔上雙眸,又靜靜的在書房裡坐了一陣以後,站起來,伸個懶腰,自言自語的道:“該睡了。”
他本以為他這一夜會睡不著,最終卻睡得很安穩。
三個時辰以後,他醒過來,沐浴,更衣,用膳,然後精神抖擻的上朝去了。
這一天的朝堂,簡直就是高朋滿座,因為,那些可以不必天天上朝的皇親和大臣們,幾乎全出現了。
而且他們來得都比平常要早,齊刷刷的守金鸞殿外,就像飢一頓飽一頓的災民在焦急的等待哪位大善人免費頒發的早餐。
當金鸞殿的大門開啟,夏恩尖細悠長的“早朝開始,百官進殿”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時,眾人洪水般的擠進去,生怕沒位置站似的。
全部站好之後,眾人便是近乎虎視眈眈的目光盯著龍椅,等待皇上出現。
他們對扳倒皇后的飢渴感,就如沒吃飽過的冬天的老虎似的,只等皇上用“廢掉皇后”的訊息來填飽他們的飢餓。
皇上終於出現,臉帶微笑,步履輕快,完全沒有昨天離朝時的沉緩。
這令眾臣有些捉摸不透,皇上怎麼這般輕鬆?
皇上不是很寵愛皇后麼?若是決定廢后,皇上怎能如何輕鬆?
皇上的心裡,終究在打什麼盤算?
他們集體行了禮,給皇上請過安後,就等著了。
等著皇上先發話,或者是皇親們先發話。
秋骨寒沒有先發話,而是懶洋洋的道:“誰先上奏?”
眾人面面相覷,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只關心一個議題?也只會商議一個議題吧?
聽皇上這話,是準備裝傻或採取“拖”字訣嗎?
眾人下意識的看向閒王。
閒王覺得上面那位年輕的皇上太不尊敬長輩了,加上昨天的事令無數的人稱讚他、吹捧他,他立刻就坐不住了,出席,大聲道:“皇上,請問廢后的事情您考慮得怎麼樣了?”
也只有他這樣的皇室宗親敢問得這麼直接了。
秋骨寒並不生氣,微笑:“朕已經想清楚了,皇后乃是受害者,理應受到保護,絕無受懲之理!祖宗留下來的家訓再重要,也不是律法,朕並非一定要遵從!閒王若是不服,就請閒王先去修改律法,明明白白的寫上,所有遭受陷害而導致清白或者清譽受損的女子,必須被休,否則,朕身為一國之主,絕對不會休妻!”
他不會再在這些人的面前去提他有多愛皇后、皇后又有多麼值得同情之類的屁話,他只要擺出白紙黑字的律法和規則就夠了。
確實,在世人的眼裡,一個女子只要失了清白,哪怕是被迫的或被害的或無辜的,基本上就是髒了、不乾淨了,不配再得到尊重,不配再得到幸福,甚至不配再活下去——何況是皇室?
但是,這種想法只是普遍的想法,並非白紙黑字的律法,也絕對沒有哪個朝代、哪個國家會明明白白的制訂這樣的規定與律法,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麼做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