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恩臉色就變了,猛然跪下來,如履薄冰的道:“皇上,奴才是皇上的奴才,皇上能讓奴才侍候皇上,就是皇上對奴才最大的恩賜,奴才感激涕零,死而後已。”
“那麼,你要記住朕的恩情,還是記住夏家的恩情?”秋骨寒問得很平淡,卻令夏恩汗如雨下。
夏恩戰戰兢兢的道:“都、都記住……”
秋骨寒淡笑:“朕不要一心二用的奴才。”
夏恩心頭大驚,皇上這是、這是懷疑和不滿他為夏國公效力嗎?
可是,這不是皇上與夏國公早就達成的默契嗎,為何皇上現在突然說這樣的話?
然而,他不敢反問,不敢拖沓,咬了咬牙,道:“朕對皇上一心一意。”
夏國公要他“好好”侍候皇上,務必贏得皇上的信任與器重,所以,他必須對皇上表示出足夠的忠誠才行。
“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就叫秋恩。”秋骨寒說著,話鋒就是一轉,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但,朕要的可不是嘴上的一心一意,朕要的是心裡的一心一意,否則,便是欺君。”
夏恩心頭一凜,立刻雙手伏地,額頭貼地,以起誓般的口氣道:“奴才的心裡,對皇上從來都是一心一意,絕無半點虛假。”
“那麼,就讓朕親眼看看你的誠意。”秋骨寒說著,把案前的空白冊子、毛筆、墨盒丟到他的面前,“寫出所有的名單,一個都不許漏過。”
夏恩蒼白著臉,慢慢慢慢的抬起頭來,啞著聲音問:“恕、恕奴才愚鈍,不知皇上要要要要奴才寫寫什麼?”
今天晚上的皇上太奇怪了,眼神靜靜的,表情靜靜的,口氣靜靜的,卻令他深深的被驚嚇到了,心裡毛骨悚然又毛骨悚然。
皇上,到底想幹什麼呢?他為什麼有一種“怕死了”的感覺?
秋骨寒淡淡的道:“所有隻記得夏家的恩情,不記得朕的恩情,或者覺得朕的恩情不如夏家的恩情的奴才們的名字,還有當差的機構。”
叭——夏恩隱隱聽到自己的心臟似乎破了。
被嚇破的!
他煞白著臉,磕磕巴巴的道:“宮裡的奴才都是皇上的奴才,他們的一切都是皇上恩賜的,自然只記得皇上的恩情,怎麼會受別人家的恩情呢?又怎麼會覺得別人家的恩情比皇上的恩情還重呢?皇上,臣不知道這樣的奴才,也沒法寫出這樣的名字哪。”
他的心裡,升起非常不祥的、可怕的預感,皇上該不會、該不會要向夏國公發難吧?
千萬不要!如此,不管結果如何,他這種被夏家送進來的奴才,首當其衝的要成為根除的目標!
秋骨寒不說話,只是用漆黑到宛如無邊黑夜的目光盯著他。
他被盯著全身發毛,心生恐懼,想把目光移開,卻又不敢,也秒不動。
若是皇上一直這樣盯著他,用不了多久,他一定會暈厥過去,然後落下嚴重的心理陰影的。
但是,在他快控制不住的時候,皇上突然問道:“你知道一個人有多少顆牙齒嗎?”
他不明白皇上為什麼這麼問,但他還是戰戰兢兢的道:“不、不知道……”
“32顆。”秋骨寒淡淡的道,目光驀然變得冰冷起來,“32,這就是朕給你的機會。”
“什麼機會?”夏恩很想這麼問,但又不敢問,心裡隱隱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一定很可怕。
他剛想猜測所謂的“機會”是指什麼,就見皇上抬了抬手,而後兩名近衛軍從角落裡大步走過來,一個站在他的身後,踩住他跪著的後膝,揪住他的頭髮往後扯,逼他仰起臉來,另一個走到他的面前,蹲下來,一手狠狠的捏住他的下巴,逼他把嘴巴張開,一手拿把寒光閃閃的鑷子伸進他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