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村落與百姓……”
她以低沉、平靜的語調,慢慢述說了哥哥出事的經過。
從她的眼神、表情和聲音裡,已經看不到痛苦、悔恨、失控等情緒,只有海面在海嘯結束之後特有的那種安靜與深沉。
玉梵香看著她,眼裡閃過一抹理解與敬意。
鳳驚華並不是不痛苦,也不是不後悔,只是,她已經學會了面對與控制這些黑暗而慘痛的情緒。
她將這一切都深深的、穩穩的埋葬在心底深處,選擇了勇敢、剛毅的活下去,並且是好好的活著。
她沒有打算拿過去來懲罰自己和折磨自己,一個人所經歷的黑暗、慘重過往,應該成為她變得更強、更好的動力,而不是讓她變得更弱、更糟、更痛苦的因素——絕大多數人都做不到擺脫過去和戰勝自己,但是,她確實做到了。
說完以後,鳳驚華道:“這件事是鳳家的傷疤,也是鳳家的禁忌,鳳含玉為了打擊我,就一次次戳我的傷疤,想讓我心智大亂,精神崩潰。但我既然已經無法改變過去,便只能選擇改變未來,讓未來變得好一些。”
玉梵香若有所思:“你們沒找到你哥哥的屍體?沒見到屍體,你們如何確認他已經死了?”
鳳驚華道:“我哥哥被那樣折磨,能活下去的機率實在太低了,而且,他若以那樣的方式死去,屍體也一定會面目全非,根本無法辨認。那裡有那麼多具無法辯認的屍體,我實在無法安慰自己說,哥哥的屍體不在其中,哥哥可能還在哪裡活著……”
玉梵香道:“說不定你哥哥也許真的還活著呢?”
鳳驚華苦笑,眼裡泛起薄霧:“已經過去十三年了,如果哥哥還活著,不可能沒有任何訊息。如果他還活著,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去換取他的歸來,包括我的生命和我的靈魂。”
可是,她還有這樣的機會嗎?
玉梵香輕嘆一聲,拍拍她肩膀,以示安慰和支援。
鳳夫人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只是,哥哥的事情再度被翻出來後,又不斷在鳳驚華的心裡迴盪。
同在這一天,夏梨梨也打扮得喜氣華美,坐了馬車,要往天洲最負盛名的護國寺上香。
但她剛踏出夏府一步,迎面就跑來一個華衣公子,攔在她的面前:“梨梨,你要去哪裡?我陪你一起去。”
夏梨梨一看到他就蹙眉,不耐煩的道:“你煩不煩啊,我都說我不想見你了,你怎麼還來纏我?”
來人就是有名的牛皮糖姬臨風。
姬臨風被她罵,一點也不以為意,笑道:“梨梨,過年人多才熱鬧嘛,而且你長得這麼美,很容易被登徒子盯上,有我充當護花使者,一定沒有人敢打你的主意。”
他說著,目光在夏梨梨的臉上流連不去,恨不得將夏梨梨臉上的面紗扯下來。
打從他從誼州回來,夏梨梨就變得怪怪的,不僅莫名其妙的戴上面紗,還改變了以前高調炫耀美貌的習慣,並嚴拒任何男人靠近她,感覺就像是為夫守貞的烈女似的。
他不斷的親近夏梨梨,卻連夏梨梨的臉都沒能看到,他很鬱悶,他經常在想:梨梨到底怎麼了?那個人都死了那麼久,為什麼梨梨還對他念念不忘?
“哦,你不就是覬覦我美色的登徒子嗎?我最應該提防的,就是你吧?”夏梨梨斜眼睨他,口氣很是屑,“再說了,你一個文弱書生,又有什麼本事保護我?牛皮吹得這麼大,也不怕破掉讓人笑話!”
自從她知道流雪還活著以後,天下的男人更不入她的眼,姬臨風在她眼裡同樣連流雪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她一點都不想跟姬臨風傳出什麼風言風語。
“我、我才不是文弱書生。”姬臨風捏緊拳頭,曲起手臂,想向夏梨梨證明自己也是條硬漢,“我也是會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