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誼州,走得乾乾淨淨。
祁敢當徹底傻了,王爺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他在官場混了二十多年,完全看不出狩王的心思。
想來想去,想得頭髮都掉了,他就是沒有頭緒,終於,他在確定狩王已經走遠以後,悄悄去見了“主人”,將狩王的所言所行告訴了主人。
他的主人,臉上戴著面具,坐在寬敞、明亮、華麗、冰冷的地下室前方的龍椅上,聽完他的話後桀桀地笑,笑聲很恐怖,卻不難聽:“陰九殺已經察覺到了我的存在,知道我就是幕後主謀,還知道你是我的人。”
祁敢當臉色全變了,跌跪在地上,就差沒有被嚇死:“難、難道他已經知道主人的身份?”
這怎麼可能?狩王才來多少天啊,怎麼就知道了這麼絕密和重大的情報?真是這樣的話,一場血腥的戰爭馬上就要打響了。
248 賠了夫人又折兵
“瞧你這點出息。”面具男人嗤笑,“陰九殺若要與我作對,早就殺了你或對你用刑,逼你說出我的身份與下落。他沒有動你,就表明他很願意看到有人造反,而且不在乎造反的是誰。”
祁敢當又呆住了,是、是這樣的嗎?
面具男人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一批替罪羊,編造一個讓人信服的說辭,將報告上交朝廷,徹底瞭解此事。”
找替罪羊、瞞騙朝廷之類的事情,祁敢當幹得多了,一聽這話,立刻會意:“主人果然高明,小的明白該怎麼辦了。”
面具男人哼笑:“既然陰九殺對秋夜弦也有異心,那本座就暫時放過他好了,不過黑無量那廝,想這麼離開誼州,可沒那麼便宜。”
說完他又桀桀的笑。
這種笑聲,就是來自地獄的魔王之笑,在祁敢當的耳朵裡來回震盪,令他敬畏得幾乎忍出內傷。
祁敢當戰戰兢兢的道:“主人請明示,小的即刻派人去教訓黑無量。”
“就憑你?”面具男人冷哼,“你若是教訓得了黑無量,本座還需要窩在這鬼地方這麼久?”
祁敢當立刻磕頭:“小的說錯話,請主人處罰。”
“下去吧。”面具男人淡淡道,“做你該做的事情,不該管的事情不要管。”
祁敢當暗中鬆了一口氣,爬起來後迅速跑出去。
面具男人慵懶的靠坐在龍椅上,把玩著手中的九龍杯,眼裡都是陰狠和玩味之色。
陰九殺一直保持中立,陰太妃又被控制在秋夜弦的手裡,但陰九殺現在卻為何站在了秋夜弦的對立面?是秋夜弦想殺陰九殺的企圖被陰九殺發現,還是為了鳳驚華那個賤人?
鳳驚華?他的唇邊噙著冷笑,狡兔死走狗烹,鳳驚華這條走狗也終於落到了這種地步!
換了以前,他一定殺了鳳驚華,不過,鳳驚華如今已經跟陰九殺聯手,跟秋夜弦對著幹,那麼,他就暫時放過鳳驚華,讓鳳驚華幫他斬去秋夜弦的爪子好了。
現在,他要先教訓黑無量!
在他殺機湧起的片刻,宛如風雲際會,烏雲蔽日,整個大廳的氣氛倏然就殺氣沸騰,灼燒著所有侍衛。
好駭人的氣勢!換了普通人在場,只怕已經被嚇得癱倒在地,腿不能行。
此時的黑無量正黑著臉,指揮手下喬裝打扮,分批離開。
他這一次是秘密帶人前來誼州行暗殺之事,可不能明目張膽的離開,所以得化整為零,分批離去。
他一直在暗中盯著陰九殺,驛館裡也有自己的眼線,但不知何故,這些眼線居然不知道陰九殺今天凌晨離開驛館且全速前往的訊息,待他收到訊息時,陰九殺已經走遠,想跟也跟不上了。
也就是說,他這次的暗殺與破壞行動,全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