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怎麼了?”巫月走進來,發現她的唇邊有血,又看到那張染血的手帕,驚得叫起來,“你怎麼吐吐血了?是不是病了?我立刻去請御醫……”
雖然她們都懂一些巫醫,但正常的犯病,還是要請普通的大夫。
巫醫,可是不能亂用的。
“不用,只是遭了姬蓮的反噬之術罷了,沒有大礙。”祝幽搖頭,“將火盆拿來。”
“喔。”巫月將火盆拿來,還是有些憂慮,“真、真的沒問題嗎?”
“普天之下,誰能與我比肩?”祝幽一臉孤傲,“憑她們找的那些凡夫俗子,就想破了我的咒術和反噬傷我?沒那麼容易!放心,我吐的這一口血傷不到我,只要好好休息一陣子就好。”
說著,她將用手帕包著的詛咒圓球丟進碳火裡,嘴裡念念有辭。
如果詛咒物上有目標的名字,效果會更好,但她擔心她對姬蓮下咒的事情被人發現,沒敢在圓球上寫下姬蓮的名字,否則,姬蓮的結果會更慘。
而這一次,她將這顆受到自己鮮血汙染的詛咒物燒掉,將會鞏固咒術。
姬蓮,逃不過這一劫的。
她會靜靜的看著姬蓮怎麼走上毀滅之路。
接下來幾天,一切都是“靜靜”的。
芙蓉宮沒有再傳出芙蓉妃子的尖叫聲,也沒有再起任何異常。
芙蓉宮的人都當娘娘沒事了,姬夫人、馬姑姑等人都以為娘娘的咒術已經得到化解,心裡都放下心來,只在暗中調查是誰對娘娘下了如此惡毒的咒術。
然而——後宮的戰場,永遠且隨時充滿了變數,沒有人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
就如才平靜了幾天的芙蓉宮,這天晚上又發生了可怕的變故。
這天晚上,姬芙送走皇上之後,很是得意和滿意的洗漱,服用了太醫所開的安胎藥,愉悅的上床睡了。
睡著睡著,她突然被低低的、悲慘的嬰兒的哭聲給驚醒了。
“誰?誰在哭?”她猛然睜開眼睛,啞著聲音問。
這聲音,如此詭異,又如此悲傷,她既覺得恐懼,又覺得心疼。
眼前一片幽暗,似乎湧動著無形的東西,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嚶嚶嚶……”嬰兒的聲音像小貓在哭,“娘,孩兒好冷,好痛,孃親救我……”
“我的孩兒?”她驚得坐起來,在幽暗中摸索,“你在哪裡?我的孩兒你在哪裡?告訴娘你在哪裡……”
“孃親,孩兒就在這裡啊,”嬰兒的聲音如此虛弱,如快要被燒得連灰都沒有留下的絲,“孩兒就在孃親的肚子裡啊,有怪物要偷走孩兒……”
她大驚,低頭。
不知何故,眼前居然明亮了一些,讓她勉強能看清。
她這一看之下,驚得倒抽了幾口冷氣,也嚇得心臟都要爆裂了。
她的腳下,竟然爬著一群手長長的、指甲也長長的、雖有人形卻長得奇形怪狀的怪物,這些怪物桀桀笑著,爬到她的腳上、腿上,將長長的手伸到她的肚皮上,而後、而後用指甲劃破她的肚皮,將手伸進她的肚子裡……
她恐懼得全身都凍僵了,想哭,想喊,想掙扎,卻動不了,也發不出聲音。
“孃親,救孩兒,救救孩兒……”一個渾身是血,卻已經成形的嬰兒在她的肚子裡掙扎著,朝她伸出小小的、染血的雙手,哭得很是淒厲。
那些怪物怪笑著,將這個嬰兒從她的肚子裡掏出來。
奇怪的是,她卻一點都不覺得疼痛,只是精神上被徹底嚇壞了。
直到那些怪物要將那個哭泣求救的嬰兒帶走,她才回過神來,淒厲的尖叫:“放下我的孩兒——”
“把我的孩兒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