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後退數步,踩上一顆石頭,再望過去,當即倒抽一口冷氣。
城門外,竟然全是黑壓壓的……人群!
這些人,一個個看起來都頗為強壯結實,穿著普通,手持兵器,臉上都抹得黑乎乎的,看不出來歷。
令人心驚的是,他們的臉上、眼裡都透著仇恨而瘋狂的光芒,全身散發出來的唳氣與殺氣,宛如炸藥爆炸,似乎能摧毀一切。
連他都深深感受到了這種強大的力量。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何用如此仇恨的目光盯著自己?不,準確的說,盯著己方所有人。
他們是暴民?流寇?土匪?
事發突然,他正在思考和觀察,但這短短的片刻裡,那些暴民已經迫不及待的揮舞手中的兵器,也不等城門徹底開啟,就如洪水般湧進來,嘴裡還高呼著:“殺盡朝廷走狗!為咱們討個公道——”
“殺盡朝廷走狗,為咱們討個公道——”
暴民們高喝著,連招呼都不打,就衝著伍燃的隊伍瘋狂殺去。
伍燃心中大驚,趕緊喝道:“殺掉幸親王!”
然而,晚了。
那些暴民就像飢餓到了極點的野獸,而伍燃的人就是獵物,他們瞬間就衝到了禁軍的包圍圈裡,在將包圍圈衝得七零八落的同時也大開殺戒。
沒有什麼複雜的招式,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有瘋狂的砍殺,就像瘋子一樣。
禁軍猝不及防之下,一開頭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而早就有所準備的秋骨寒已經趁著禁軍轉移注意力和暴民衝過來的機會,撕開一道口子,衝出了包圍圈。
待伍燃再去追逐他時,兩人之間已經隔了一大批充滿仇恨的暴民。
“殺——”伍燃憤怒的大吼,“殺光這些暴民,別讓幸親王跑了!”
這些可惡的暴民,竟然壞了他的大事,壞了皇上的大事,罪該萬死!
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可以取下幸親王的首級了,結果、結果卻讓幸親王跑了!
不對,幸親王並沒有跑,而是站在比較高的哨臺上,揹負著手,悠然的看著禁軍被暴民們圍殺。
沒錯,是圍殺!
因為,湧進城裡的暴民實在太多太多,多到望不到頭,難以計數,就算他們單對單的不是禁軍的對手,但仗著數量上的絕對優勢,他們也能將這些禁軍殺得片甲不留。
更何況,這些暴民充滿了對朝廷軍隊的仇恨——仇恨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力量!
伍燃一邊砍殺著不斷撲向他的暴民,一邊憤怒的盯著高高在上的秋骨寒。
這是圈套!幸親王的圈套!
幸親王早就在城外準備了一大批暴民,就等著開啟城門放這些暴民進來,而自己和自己的兵力,是被幸親王引到這裡的,好讓這些暴民一衝進來就有的殺。
他應該早點發現這些暴民的!
只是,西城門一直被幸親王的人控制,他的人也是剛剛才把城門奪回來,滿心想的都是不讓幸親王逃出去,根本來不及觀察城外的動靜。
其實,就算他的人發現了城外的動靜,那又能如何?
這麼多的暴民,完全可以撞開城門衝進來,靠他帶來的這些兵力,同樣攔不住。
只是、只是他若是能早點察覺這個圈套,至少可以先殺了幸親王是不是?
只因為晚了一步,就錯失良機……實在可恨,可恨啊!
秋骨寒目光冰冷的看著伍燃,唇邊泛起嘲弄的微笑。
秋夜弦為什麼等到近期才開戰?
因為秋夜弦要等那些江湖人全部到位!
那些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江湖人什麼人都會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能替秋夜弦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