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春夢,滿臉陶醉趴在懷裡,吃兩口,蹭一蹭,哼一哼,擦得火星四濺,轉頭又睡熟了。
這會兒看見橫在床上的背影,被子褪到腰間,單衫下軀體輪廓清晰可見,隨著肩頭的輕微顫動,整個屋子都似乎搖晃起來。
長生想:我這是……怎麼了?還是……他怎麼了?
虛領頂勁,氣沉丹田,凝神屏息,意守正念。
走過去,伸手抱起來。
“啊!疼……”子釋輕呼。腰腿好比擰得過緊的扭股麻繩,幾乎面臨絞斷的危險。揪著他衣袖皺眉,笑容卻捨不得收斂,那副既痛苦又享受的模樣,看得某人差點散功。
“子釋。”
“嗯?”
“別……這樣。”
“啊?”那一個沒聽懂,露出微帶訝異和詢問的表情。
唉——
長生髮現,似乎不管他哪樣,最後都會變成這樣。每一個隨意的表情舉動,無不充滿誘惑。有些恍惚的想:之前也是這樣麼?一時竟回憶不起來。好像是,又好像不完全是。
“別這樣……大夫說……”
後半句好懂。子釋問:“大夫說什麼?”
“大夫說……要……清心寡慾……”
子釋愣住。然後爆笑。笑到眼淚都出來了,頭痛肚子痛,掛在他身上“哎喲”。
長生拍著他的背。懷裡這個會笑會鬧會說會動的身體簡直就是一把火。
“你這樣……我……真的受不了啊……”
“嗯嗯,我是禍水,我離你遠點兒……哈哈……”子釋推開他,東倒西歪去抱被子,卻又被他連人帶被子一起摟住。
笑夠了,抬頭問:“哪個大夫說的?”
“譚先生。”
“哧!譚先生家裡五房姬妾,小兒子才三歲,怎麼不見清心寡慾?”
“……!”
看他一臉震驚,子釋憋不住捶著他胸膛大樂:“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好德兼好色,君子人也。”過一會兒,才微笑著道,“譚先生連養了六個閨女,急著生兒子繼承家業——譚氏醫術傳子不傳女。我勸他好幾回,大概也沒管用。剛才那話,跟你開玩笑的,可別出去瞎說,老先生非氣死不可。”
斜睇著他:“至於你——我看你就是閒的。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聽見那句“該幹什麼”,想起桌上的藥和食物,長生給他墊好枕頭,先將粥碗端過來。終於可以平心靜氣說話:“事情漸漸理順,反而沒有起先那麼忙了。他們儘可以應付,用不著我。”
兩個人一面慢慢吃,一面細細聊。
“咱們什麼時候動身?”
“不急。京裡來信說,老三那邊肯定沒問題——秦夕和黃雲岫都是最謹慎不過的性子,話說得這麼滿,還真少見。蜀州投降的訊息,南邊東邊,包括涿州,都知道了,反是京裡知道得晚些。等咱們真正動身,莊令辰估計,就該有人錦上添花,給父皇進表請封太子了……”
子釋眯眼:“就算沒人及時添花,莊兄也必定要設法點醒幾個的——你這個軍師,找得可真不賴。”
長生暗忖:最近軍師大人似乎有事沒事請教公主殿下的時候比王爺殿下還多,這個……要不要說呢……
口裡卻道:“我想,哪天得空,讓符敖單獨來見你。蜀州的水太深,這一個多月,可把他磨慘了。出發之前,你給他說說吧。”
“嗯。”
“等過了中秋——咱們多久沒一塊兒過中秋了?可惜子周不在……”
“那小子就會煞風景,不在正好。”
長生知道他光是嘴上說得狠,聲音愈發輕柔:“等過了中秋,趕在入冬之前,咱們就動身,回京城去。”
永乾六年九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