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天命了,還算什麼呀,這不白花錢麼。
老大爺烏吞吞的吭哧了幾聲,又咳嗽了一會兒,才說:“你上面不是寫的,能驅鬼除邪麼,我就是要你來幫我驅驅邪的。”
我問老大爺,“大爺,你說,我聽著。”
老大爺說:“電話裡說不清楚,你還是過來一趟吧。我在林河小區,你過來找我吧,我在家等著你。”
老大爺給了我樓棟號,讓我去找他。
我答應了老大爺,說一會兒就過去。
吃完早飯,我拾掇利索了,就出門直奔林河小區。
林河小區離我這裡不算太遠,打車十五塊就到。本來想做公交車,但是早晨出門的大爺大媽太多了,還特別能擠,我根本擠不過他們。
老大媽都五六十的年紀,說年輕不年輕,說老也不老。個個膀大腰圓的,一巴掌就把我推一邊去了。我只能看著大媽大爺擠上車,然後無奈的伸手招了輛出租。
林河小區不大,是個老小區,房子都挺舊的。一路走進去,能看見不少早起遛彎的老人。很多都拿著收音機帶著狗,愜意的邊遛狗邊聽歌。
我找著老大爺說的樓棟,上了六樓,敲響了西戶大門。
敲了老半天,大門才“吱嘎”一聲開了,一個雞皮鶴髮的乾巴老頭兒出現在我眼前。
“大爺,你好。”我禮貌的跟老大爺問好。
“你是?”老大爺年紀太大,眼珠子十分渾濁,得使勁湊到我眼前,才能看清楚我的模樣。
“我是你早晨打電話那個,來給你驅邪的。”我稍微加大了點兒音量,怕他耳朵不好使,聽不見我說話。
老大爺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讓出地兒,讓我們進去,“哦哦,是你啊,進來吧。”
第225章 割頭三
老大爺家裡有股老人味兒,這是老年人獨有的味道。內臟和表皮衰老的味兒,洗澡也除不掉。
這味兒不難聞,會讓人有種唏噓歲月的感慨。
老大爺讓我們去沙發那塊兒坐下,他哆哆嗦嗦的去廚房提了個紅色暖壺出來,放到矮木桌子邊上。
放完暖壺,他說:“你們等等,我去給你們拿個杯子。”
我趕緊把屁股抬起來,說:“不用,不用,你別忙了,我們不渴。”
“喝點兒熱水,暖暖胃。”老大爺很堅持的去了廚房,拿了三個軍旅用的戴把鐵杯子出來。
老大爺把杯子放好,落座了,我才跟著坐了下去。
他把手伸向暖和,想給我們倒水,我趕緊搶過暖壺,給我們三個杯裡倒上水。我可真不適應被老人服務,渾身都不舒坦。搶著倒了水,我才舒服了一些。
老大爺慢騰騰的拿著杯子,吹了吹,抿了一口,又慢騰騰的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我啊,有點兒事想讓你幫幫忙。”他睜著渾濁的雙眼,看看我,又看看夏淵,有點兒拿不準的問我:“會抓鬼的是你?還是他?”
“是我,大爺,是我。”我咧嘴衝老大爺笑,“你想讓我做什麼,你說。”
老大爺嘆了口氣,說:“我有個閨女,今年四十多了,從二十歲開始,就一直癱在床上。這麼多年了,找不少醫院看,也找了不少算命師傅看,都看不出她是怎麼了。醫院跟我說,說她沒毛病,身體很正常,說我閨女跟植物人一樣躺著,是因為心理有病。我閨女心理怎麼可能有病,一點兒病都沒有。”
他緩慢的娓娓道來,“我閨女就是突然就躺下了,躺下的前一天,還笑著跟我說,說她學校組織旅遊,能帶家屬,想帶我一起去。要是她心理有毛病,怎麼可能跟我說這個話,是不是?”
我點點頭,應聲,“是,大爺。”掃了眼緊關著門的側臥,我估摸他閨女就躺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