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也不錯,可惜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隨著那大宗師學藝,過於清高自詡、目下無塵,沒有經受過什麼挫折,再聰明也有限!或許到了戰場之上能如魚得水、旗開得勝,可是在後宮和朝堂之上,那些五行八卦、陰陽算術,更是毫無用處!她可以算的出明天什麼時候下雨,算得出哪天刮東南風,難道還能測算出人心嗎?人心是詭譎多變的,她無論如何也算不出來,所以在後宮中生活她是比不上郭嘉的!”事實上,皇帝未必不知道這一點,但偏偏他選擇性忽視,最大的原因是郭嘉和裴後有相似之處,讓他不由自主心生厭惡。
太子皺眉道:“母后的意思是父皇有心將皇位傳給旭王元烈?”
裴皇后的笑容依舊很溫和,但那雙眼睛裡的光芒卻是十分的銳利:“難道你現在才看出來嗎?”
太子咬牙道:“我一向知道父皇並不喜歡我,也知道元烈身份特殊,可我萬萬沒有想到,父皇竟然想要扶持那樣一個出身的賤種成為皇帝!”
裴皇后淡淡一笑,神色從容地道:“就因為他是棲霞公主所生,所以皇帝才會心心念念要扶持他登上皇位!”她這樣說著,眼神卻忽然變得陰冷。
太子看在眼中不免又是一驚,這麼多年以來,不管發生什麼事、遇到任何緊急關頭,裴皇后都不曾露出如此咬牙切齒的神情,這讓他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絲恐慌:“母后,你說父皇若是堅持要讓元烈迎娶王子衿,那咱們又該怎麼辦呢?”
裴皇后陰冷地道:“我剛才所說的話,你沒聽明白嗎?”
太子的臉上就露出猶豫的神情,裴皇后嘆了一口氣,這個兒子聰明是聰明,可惜太沉不住氣了一些,想要坐上這個皇位沒有自己的扶持,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她語氣平淡得道:“王子衿不足為慮!你還不如好好想一想如果元烈真的和那郭家結成一股繩,你又該如何作為?”
太子蹙眉道:“可是父皇早已經打算將那王子衿許配給元烈,說不準他會替咱們除掉郭家,那就不必我們動手了。”
裴皇后神色更加冰冷道:“說你蠢你還真是蠢!皇帝是這樣說了,可是你瞧他又做了什麼呢?不過是坐山觀虎鬥而已!他就是想要在郭家和王家之中挑出一個最強大的來配給自己的兒子,這個老狐狸,我太瞭解他了!”
聽到皇后這樣說,太子的臉上露出震驚的神情:“這麼說父皇是在試探?”
裴皇后笑容更甚,就像一株盛開的曼珠沙華,妖嬈而美麗,卻帶著無窮無盡的冰冷,令人看一眼就如墜深淵:“傻孩子,你父皇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若他真的要處死郭嘉,那一回在御書房中就可以成事了。”
太子更加難以相信:“可他也許是顧忌旭王。”
裴皇后搖了搖頭:“他只是在給郭嘉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若是她能夠打敗王子衿,可能她和旭王的好事也就近了。”
聽裴後這樣說,竟然是已將皇帝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太子的神色變得鐵青,“這麼說來裴弼還是被郭嘉給耍了!”
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這孩子還是抓不住重點,裴皇后搖了搖頭,不再與他多說,只是淡淡地道:“裴弼那件事情,我自有主張,你放心吧,我會迫使你父皇把裴弼交出來的。”
太子一聽,不由吃驚道:“母后願意為裴弼求情嗎?”
裴皇后緩緩地站起身,走到了金絲楠木的桌子前,她用手輕輕採擷了花瓶裡一朵盛開的白玉蘭,纖長的手指落在了花瓣之上,緩緩地將那朵花捏在了手心裡,太子見狀不由有些惶恐,不敢再多問一句,只聽見裴皇后的聲音遠遠傳來:“你放心吧,他是我的侄子,我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從一開始,裴弼就是她為裴氏家族選定的繼承人,若不是裴弼身體不濟,裴皇后還會好好扶持他,可惜如今裴弼已經讓她很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