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毓,片皮、溺殺、囊撲、五馬分屍、腰斬、烹煮,你喜歡哪一個呢?或者每一個咱們都試一試。”
元毓恐懼地盯著他們,尖叫道:“永寧,你就眼睜睜看著我死嗎?”
永寧公主別過臉去,冷聲道:“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李未央輕笑道:“怎麼,溫公子想了這樣久,就這麼些老把戲嗎?”
溫小樓看向李未央,卻見她的眼中波光閃動,彷彿是劃過漆黑天際的流星,有那樣璀璨的光影……他微微一笑,道:“那依著你的意思,該如何呢?”
李未央的笑容很輕,很溫柔,元毓看來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十日後,郭府的馬車馳入鬧市,這是一輛十分豪華舒適的馬車,簾子就有兩幅,卻都是透明的輕紗簾,隱隱約約地看到外面的景色,而不為外面的人所看見。馬車一路經過市集,經過的行人瞧出馬車上有郭家的族徽,便都恭敬地避讓在一旁。
郭澄騎馬行在車旁,看見李未央掀起了簾子,不由微彎身,笑道:“馬上就要到書齋了。”
不過是去買兩本書,順便散散心,郭夫人都要派了兒子和護衛親自護送,若非是自己百般阻止,她還要陪著一起來,生怕李未央有什麼閃失。看著郭澄英俊的面孔,李未央輕輕地搖了搖頭,郭夫人這樣的愛女之心,讓她實在不忍心拒絕,而這位三哥呢,似乎從那天的宴會開始,就對她十分的好奇,總是三不五時找點藉口觀察她,顯然對她還是很不放心啊。
就在此時,人群之中起了騷動,郭澄勒住馬,問身邊的護衛道:“前邊怎麼回事?”
護衛打馬上前,不一會兒便回來稟報道:“三少爺,前頭是有街頭賣藝的人。”
“哦?!”這一路走來,賣藝的多了去了,也沒有引起這樣大的騷動,人群都在往那個方向湧去,郭澄有點驚訝。隨後,他問道:“嘉兒,前頭很亂,要繞路嗎?”
李未央掀起了車簾,面上卻是饒有興趣:“亂?天子腳下有什麼可亂的?”
郭澄微笑,道:“是有人在前面賣藝,吸引了很多人去瞧。”
李未央看了一眼,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道:“我很久沒有出來了,都不知道外面竟然這樣熱鬧。”言談之間,彷彿很感興趣。
郭澄想了想,道:“那就讓車伕在前面停一停,看看再走。”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如此,就多謝三哥了。”郭澄挑眉看著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人群裡三層外三層,圍攏得嚴嚴實實。
一個面容醜陋的人在賣藝,他的臉上滿是疤痕,上下眼皮打不開,沒有耳朵,嘴巴只是一條永遠沒辦法張開的細縫,脖子上繫著一條長長的鐵鏈子,他蹣跚地移動著自己那雙彎曲的腿,晃動著頭顱,在足足有三米高的木頭架子上做出各種各樣的怪異動作,孩子們見到此情此景都一下子興奮地大聲叫了起來,圍觀的其他人更是大笑不止。
“這個賣藝的太有趣了啊!”
“是啊,你看他長的多醜!還沒有手呢!對,他的嘴巴好可怕,是不會說話了吧!”
“啊!你看,他做的動作好奇怪呢!好像在呼救!”
“什麼呼救啊,他本來就是個怪物,被馴獸人從樹林裡捉來的!好像是個野人!”
人們竊竊私語,就在這時候,李未央瞧見了溫小樓,他正站在人群之中,看著高高在木架子上扭動呼救的人,面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突然,他的目光和李未央相遇,於是,他向她點了點頭,像是致謝,最終只是微微一笑,隱沒在人群之中。
“聽說是馴獸人在樹林裡捉來的野人,天生就不能說話,沒有手也不能寫字,於是馴獸人就強迫他做出各種動作,當成怪物一樣的展覽,賣藝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