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德,什麼孃家,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李未央她是再也不敢招惹了,凡是沒辦法鬥贏的敵人全都應該變成朋友,這是她這麼多年的生存之道,與其讓孃家送了人來給自己拆臺,還不如倒戈向李未央,一切還能有轉圜……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阿蘿,替你家夫人擦乾眼淚吧,她現在的身體可禁不起這樣哭。”
這就是答應了!蔣月蘭一下子擦乾淨眼淚站起來,卻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阿蘿連忙去攙扶她,她立刻道:“我不會辜負你幫我的這份情意,今後蔣家有任何的動靜,我第一個便來告訴你!”
李未央的笑容帶了點冷淡,道:“希望如此。”她留著蔣月蘭,不過是因為將來還能派上很大的用場,對於敵人,她的心早已變成冰雪,沒有半分同情了。
阿蘿勉強攙扶著蔣月蘭上床躺著去了,李未央看著她不穩的步子,不由挑起了眉頭,剛剛小產就在冰天雪地裡頭跪了那麼久,看她的腿腳都已經不太靈便,聽說還偶爾會吐血……這樣的人,又能活多久呢,自己還是應當抓緊時間才是。想到這裡,李未央不再看屋子裡的人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屋子裡,阿蘿小聲地問道:“夫人,您真的要投靠三小姐?”
蔣月蘭臉色頹敗,眼睛雖然還有恨意,卻已經是疲憊不堪,她看了阿蘿一眼,道:“不是我要投靠,而是不得不投靠她。現在我活著,對她還有點用處,所以她才留著我。如果有一天我沒用了,誰都不會再理睬我的。李未央固然讓人生氣,可我最怨恨的是李蕭然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懷的是他的孩子,他卻根本問也不問就讓我去罰跪,害的我一輩子都要留下病根,我絕對不會原諒他,縱然下地獄,我也要拖著他一起去!”
蔣月蘭的滿腔恨意,已經逐漸轉移到了毀掉自己一生的李蕭然身上,阿蘿見她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由得心驚膽戰起來,勸說道:“夫人,老爺只是一時想不開——您千萬別往心裡去。”
蔣月蘭冷哼一聲,卻是不說話了。
二月十五,宮中盛宴。皇帝高坐御座之上,皇后坐在他身側,蓮妃頭上戴著名貴的珠寶,在月色下,閃出奢華的熒光,她的位置緊緊挨在皇帝一旁,倒比皇后看起來還要更高貴一些。德妃陪居在下首,這一次,她整個人顯得十分的安靜,讓人似乎根本無法感覺到她也是後宮四妃之一的存在。不過這並不奇怪,武賢妃被賜死後,梅貴妃又因為五皇子謀逆一事倒了黴,現在的四妃之中,只剩下張德妃和柔妃了,而柔妃身體一貫不是很好,此次的宴會都沒能出席,因此張德妃也就越發的低調了。
宮女們穿梭往來,端上一盤盤珍饈佳餚,皇帝微笑著不斷和旁邊的蓮妃低聲交談,顯然是寵愛的不得了,臺下的重臣們看在眼裡,心中都是另外一番計較了。
蓮妃在得意的時候,後宮中的其他女人也在憂心忡忡,比如說後宮最高貴的女子——皇后。她坐在一旁,看著嬌羞的蓮妃,心中嫉恨無比,這個孩子……如果是位公主的話就皆大歡喜,如果是位皇子的話,則意味著太多問題。
在皇家,繼承皇位的一般都是嫡長子,當今太子便符合這個要求,可若是皇帝喜歡,臨陣換人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比如說太子犯錯的時候。本來太子身邊就有很多人虎視眈眈了,現在再多一個備受皇帝寵愛的小皇子,這日子可就更難過了。
說到底,縱然這孩子生出來是個男孩子,卻也不過是個嬰兒,能翻出什麼天去,可皇后卻覺得,自從周大壽改良了原先的丹藥後,皇帝的身體恢復的還不錯,再活個十來年都不成問題,到時候這皇位到底屬於誰,可就不一定了……畢竟現在皇帝看太子是越看越不順眼了!若是太子的位置被人搶了,就算皇帝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不會把她怎麼樣,他日與她毫無血緣關係的新帝登基時,她這太后怕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