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面色尋常,這張美人,最初的確是拓跋真訓練出來的,只不過,他卻借太子的手,故意將這張美人送進了宮中,將來如果皇帝查出張美人的身份不對,也只會懷疑太子,不會懷疑拓跋真。可誰知道太子過於愚蠢,竟然和一個探子產生了幽謐的風流豔事,拓跋真千萬個算計,卻料不到此處。李未央第一眼在宮中看見張美人,便已經認出了她的身份,只不過……她一直若無其事,把此事放到最有用的時候才爆發出來罷了。
皇帝額頭上的青筋畢露:“你繼續說下去!”
錦兒開始流出眼淚,看起來似模似樣,彷彿真的十分悲傷:“而我的姐姐,正是被派來伺候張美人的宮女,她無意中發現了主子的秘密,卻因為同情張美人的遭遇,所以一直秘密地幫助她打掩護,不讓她被其他人發現。誰知就在皇后生病,太子在宮中侍疾的那天,安國公主秘密找到我的姐姐,給了她一百金,要她給太子傳遞一封情信還有一個示愛的錦囊,我姐姐不願意,安國公主便說我娘和弟弟都在她的手中,姐姐不得已,只能聽從她的吩咐——可她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三皇子和安國公主的陰謀,他們的目的,便是要誣陷太子,將皇后和太子置諸死地!”
“你還不快住口!”拓跋真猛地站起來,厲聲道。他已經明白,李未央是挖好了一個接著一個的陷阱等待著他,她根本是算計好了一切,在皇帝面前爆發出來!
皇帝的臉上,陰晴不定,目光在拓跋真的面上遊曳,讓拓跋真心驚膽戰,他知道,自己不能有絲毫的行差踏錯,因為皇帝的目光,已經開始變得陰冷起來。
拓跋真大聲逼問:“我若是那個陷害太子和張美人的幕後黑手,何必為他們求情!”
錦兒冷笑:“那不過是障眼法而已!你平日裡和太子走得那樣近,又一直作出兄友弟恭的模樣,若是你當時不肯求情,只會引人疑竇而已!你這麼做,正好可以洗脫自己的嫌疑,還留下一個友愛兄弟的好名聲!可憐太子一直都不知道,陷害他的人就是你!”
皇帝怒聲道:“你是說,太子當時也是被人陷害?”
錦兒毫不猶豫道:“是!張美人是受到三皇子的指使,故意想方設法勾引太子殿下!那天,太子來的目的,根本是為了拒絕她,讓她謹守本分,不要再做出對不起陛下的事情……然而,那天我姐姐因為受到脅迫,在殿內的海棠花上用了這種薛豔草,所以太子才會情不自禁……若非如此,陛下你想想看,一國儲君怎麼會在青天白日裡和張美人苟且呢?”
錦兒的話半真半假,當時根本是李未央設計了太子,而非拓跋真,但錦兒卻一股腦兒全部栽贓到了拓跋真的身上!皇帝是一個極端多疑的人,他一直覺得事有蹊蹺,現在聽到這話,對錦兒的證詞已經有了三分的相信,他盯著拓跋真,臉色越來越可怕。
拓跋真若是可以動手,早已一劍砍掉了錦兒的腦袋,但此刻,他知道自己必須冷靜!而安國公主,早已是怒容滿面了。
錦兒卻毫無畏懼地看著拓跋真和安國公主,道:“你們夫婦兩個人,狼狽為奸、陷害太子,事後更藉由此事殺了我姐姐滅口,就連我的親孃和弟弟都沒有放過,若非當初我被過繼給了別人家中,姓名都改了,旁人不知道我和姐姐的關係,你們連我都要一起除掉!三皇子,其實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是不是?但是你一定沒有想到,早在安國公主找上我姐姐的時候,她便想法子傳了訊息給我,讓我多加小心!若非是我,這秘密一輩子都要被人湮滅!你就是想要藉著張美人的手除掉太子,早一步登上皇帝的寶座!”
“她說的可是真的?”皇帝眼皮一跳,深深剋制住,然而,他沒有暴怒,這種情緒太過反常,反令人擔心。
拓跋真臉頰肌肉微一抽搐,手心冰涼粘溼全是冷汗,立刻道:“父皇,兒臣若是真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