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後卻在簾後傲然不動,連說話的音調都不曾有著變化。她淡淡地道:“齊國公,你可知汙衊一國皇后是何罪過?”
“贏楚伏誅之時,郭家眾人都親眼所見,不止如此,還有王家也可以為我作證!”郭素冷冷地道。
二人已是撕去方才還遮著的和睦外衣,在大殿上對峙起來。
“事情竟是這樣?”垂簾後面的裴後突然笑了起來,清冷的聲音也隨之傳來,“齊國公,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有證人,那事情的第一當事人贏楚呢?他的證詞又在哪裡?”在最後一句時,已變成了凜冽的質問。
“你……”郭素正要說話,卻聽裴後再道:“贏楚既然親口承認了一切,為何不在這裡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再說一遍!”
郭素目光冰冷道:“娘娘,您明知道贏楚不會背叛您,更不會指證您,所以才會如此!”
郭澄上前一步,目光冷沉道:“敢問娘娘一句,陛下的病情到底如何,他請娘娘代政的旨意又在哪裡?”
裴後終於勃然變色,表情充滿了煞氣,如同三九寒冬一般肅殺:“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質問我麼?!齊國公,你利用郭嘉陷害我不算,還縱容你的兒子當庭無禮,來人,將他們拿下!”
數百全副武裝的禁軍衝入了大殿,齊齊將長劍指向了齊國公,寒光閃閃的鋒利銳芒讓人一時都睜不開眼睛。而此時,齊國公看到了遠處沖天而起的火光,也聽到了殺伐之聲,他猛地轉過頭,盯著裴後:“娘娘,您這是要做什麼?”
短短時間之內變生肘腋,殿上的諸位大臣早就被接二連三的鉅變驚得目瞪口呆,瞥見郭素憤怒的眼神,說不出道不明的痛恨神情,陳尚等老狐狸頓時明白了,裴皇后這是藉著皇帝不在的機會發作郭家,瞬間掃視了殿中一眼,卻沒有看到旭王和靜王的人影,聰明些的大臣眼中俱是驚詫之色。他們哪裡去了?是沒在宮中,還是早就被裴後下手除掉了?
垂簾後面,傳來裴皇后的嘆息聲,聲音輕柔,似乎是在為郭家惋惜:“齊國公,你又手握四十萬重兵,深受皇上信任,可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皇家威嚴,不僅在軍中屢屢收買人心,如今更是暗中蓄謀造反,與靜王相勾結謀害皇上!如今皇上身患重病,你不思悔過,藉機興風作浪,妄圖顛覆朝廷,汙衊於我!你之言行,有哪一點還配稱之為國之棟樑?我身為越西皇后,又豈能坐視你這小人繼續橫行下去。所以……今日便是你伏誅之日!將人拿下!若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大殿內,氣氛頓時如冬日寒風颳過,驟然冷下來。
外面亂糟糟的聲音已是沉寂下來,但裡三層外三層將整座大殿圍起來計程車兵,卻是能看得真真切切!
這是要逼宮?
還是要造反?
這樣的陣勢,是要將這裡的群臣一窩端,還是隻想將郭家整倒?眾人不由腿腳發軟,心頭髮顫。
齊國公怒道:“裴後,你以為殺了我就能得到兵權?這東西南北四道門都是陛下親信把守,你能逼宮成功嗎?”
裴後微笑起來:“是麼,可惜這四道門如今都落入我的手中了。”
禁軍全都投靠了裴後?!眾人都看向了秦王的方向,可秦王在一旁冷眼瞧著,卻是並不作聲。
裴後站在高高的臺階上,衣袖隨風飄動,看上去有些不真實。
刀鋒已經架在了齊國公的脖子上,突然間大殿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這絕對不是宮中的禁衛,而本來表情從容的裴皇后此時面色發生了輕微的變化,宮內是不允許騎馬的,她已經聽出那馬蹄聲是什麼來歷……幸好有垂簾在前面擋著,下面的群臣又亦是望向外面,並未意識到她的失態。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停下來!大膽……”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