悚然。緊接著,他突然意識到這是哪裡——隨後,他暴怒:“你瘋了嗎?!”老天,他竟然被關在王府的地牢,而這幾天過去,他根本都沒有意識到。
誰會想到這就是囚禁他的地方,這怎麼可能,李未央這個瘋子!
李未央輕輕地笑起來,慢慢地道:“燕王殿下,這地方可是你一手建立的,現在用來關押你自己,是不是很有意思?”
元毓一把撲過去,抓住冰冷的柵欄:“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私自囚禁我,你可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處罰?!你會被處死的!聽見沒有李未央,你真的發瘋了嗎?”
李未央嘆了口氣,元毓當初建立這座地牢,用來關押所有敢於反抗他的人,或者說,是替裴皇后秘密除掉一些她不想見到的人,可他斷然想不到,最後他竟然會成為被審判者,關押在這個地方,人生真是一場絕妙的諷刺,不是嗎?她看著眼前的元毓,那張比女子還要漂亮的臉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變得無比消瘦,衣衫破爛,氣息衰弱,使他看上去格外頹唐。更重要的是,因為過於恐懼,他眼中的光彩全被磨平了,與從前那個英俊瀟灑的燕王判若兩人。
此刻,突然有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元毓,把你關在這裡的人是我。”搖曳的火光之下,永寧公主從一旁走出,她的面上帶著勝利的微笑,冷眼看著正在受苦的元毓。
元毓大怒道:“永寧,你背叛我?!”
永寧公主冷笑一聲,道:“我一心嫁給你,追隨你千里迢迢來到越西,可你是如何回報我的呢?你不但羞辱了我的女官,甚至害的我流產,這還不夠,你還教唆著那些側妃來讓我難堪,逼得我避入庵堂!你說我會不會放過你?!”她是一個國家的公主,身上流著最高貴的血液,她可以容許傷害,卻不能容許欺騙和侮辱。元毓一次又一次地妄圖欺騙她,把她當成傻子一樣耍的團團轉,她怎麼可能放過他?!
元毓不敢置信地看著永寧,他無論如何不能理解,永寧公主居然真的背叛他了!她明明是個那麼愚蠢的女人,任由他捏在手心裡的,一切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他心念急轉,面色大變,撲倒在柵欄邊上,眼睛裡變得滿是淚水:“永寧,你救我!我錯了,我錯了,你原諒我吧!以後一定不會再惹你生氣,你想讓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我可以為了你驅散那些侍妾和側妃,以後也絕對不會再親近除你之外的女人!你跟她說,放過我吧!”
永寧一震,沒想到他居然能說哭就哭,絲毫都不覺得丟人。
李未央嘆了口氣,道:“燕王殿下,你演戲的功夫可是越發好了!”
元毓勃然變色,厲聲道:“李未央,都是你,是你哄騙了永寧,是你破壞我們夫妻的感情,是你設計了這一切!”說著,他又轉頭向永寧公主,滿眼哀求,“永寧,你為什麼要聽信一個外人的話來害我?難道你忘記了嗎,咱們是夫妻啊!難道你想要再做一次寡婦嗎?”
李未央輕輕笑了起來,道:“燕王殿下,永寧公主已經做了第二次寡婦了,難道你在地牢裡,沒有聽見外頭正在辦喪事嗎?”
燕王元毓的臉色變得驚恐,他看看面色平靜的李未央,又看看絲毫不曾動容的永寧公主,他幾乎不能理解對方的意思。已經做了第二次寡婦,這話的意思是——很快,他臉上就連一絲血色都沒有了……
“你們——你們竟然——你們竟然敢!”元毓指著他們,驚恐地說不出話來。
李未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麼,殿下害怕了嗎?”
元毓的面容完全扭曲,他們捏造了他的死訊,這也意味著,他們確信,他沒辦法活著見到外面的太陽了,這世上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有燕王元毓這個人。
他張大嘴巴,卻欲言又止。李未央知道他想問什麼,於是道:“燕王殿下在水裡消失的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