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出賣自己的主子,你以為背叛主人有什麼好下場嗎?她若非被逼到了極點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當然,這其中還需要別人的挑唆和收買,但能讓她豁出性命作出這種決定,真正的源頭還在德妃身上,是她將身邊的弱點推到了敵人的身邊,是她自己給別人製造了機會。”
敵人是不會心慈手軟的,他們會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來攻擊你,直到你被打趴下為止,他們也不會放過你,一直會掐住你的脖子,直到你徹底斷氣。
李未央說這話的時候,神情異常平靜,好像在說眼前的天氣不錯,不知道明天是不是晴天這樣的話題,可是孫沿君卻露出異常驚訝的神情,她低聲道:“你是說,德妃娘娘是被人冤枉的?”
李未央失笑,道:“要不你以為呢?德妃在宮中這麼多年,會輕易就被這麼一件小事扳倒嗎?陰溝裡翻船這種事情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對手預先堵死了你的路。”
孫沿君更加訝異:“你明明知道真相的,為什麼剛才什麼都不說?”
李未央笑了:“今天這宴會上,知道真相的人可不止我一個。可問題的關鍵不在於真相如何,還在於聖裁。陛下喜歡誰,誰就是清白無辜的,陛下相信誰,誰就是受害者,陛下討厭誰,誰就要倒黴,道理就是如此簡單。我想,今天的七皇子也終於明白這一點了。”
孫沿君張口結舌:“拓跋玉?”
李未央眨了眨眼睛,目中流露出一絲笑意:“成者王侯敗者寇,他這樣身處高位的人原先沒有切身的體會,只有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一時心軟造成多麼可怕的後果,他才會知道自己大錯特錯。”
孫沿君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想說李未央有點過於殘酷了,可是她心底卻有個聲音在說,未央是對的,若是對自己的敵人過於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看到剛才那一幕,眾位大臣面上都是十分的惶恐,整個大殿那麼多人竟然是鴉雀無聲。
看到殿內平靜下來,皇帝冷冷說:“也許臣卿感覺到今日之事突然,其實不然。朕感覺到德妃暗中興風作浪已有很久,而她意欲加害於蓮妃也有時日。今日不過一起爆發出來而已,這樣也好,不管是後宮的釘子,還是前朝的奸人,朕一個都不會放過。”說著,他若有若無地停頓了一下,觀察大臣們的反應。只見大臣們都微低著頭,惟有太子抬眼看著皇上,神色中有一種驚惶不安。皇帝冷笑一聲,道:“太子,你覺得剛才朕所說的,還有什麼疏誤不妥的地方嗎?”
“父皇,剛才您所言句句確鑿。朝中諸多大臣也早已看到,今日的德妃已經太過惡毒,兒臣提議,須將她的罪惡詳盡告白於天下,方可使眾人心服口服,後宮安寧。”
皇帝冷冷一笑,道:“就依你所言吧。”說著,他一揮袍袖,率先離開了自己的座位,甚至都沒有和一直饒有興趣看著大曆宮廷內鬥的漠北四皇子打個招呼。
李元衡顯得很興奮,在他們漠北,女人們也是一樣爭風吃醋,不過大多數都是用掐架來解決,這樣的勾心鬥角還是少有的,他看得出來,今天的德妃是最大的輸家,可是看起來,贏家也未必是志得意滿的皇后啊!反倒是那個一直柔柔弱弱的蓮妃,既博取了同情,寵愛又是更上一層樓。
皇帝都走了,其他妃子們便紛紛離開,皇后看了蓮妃一眼,微笑道:“你今日受驚了。”
蓮妃溫柔道:“多謝娘娘替臣妾做主。”
皇后微微一笑,扶著身邊女官的手走了。
宮門前,孫沿君剛剛上了馬車,白芷正要攙扶李未央,卻突然聽見身後一道腳步聲快步地追了過來。李未央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她停住了動作,轉過身來,正是拓跋玉無疑。
李敏德遠遠瞧著,不過唇畔含了一絲冷笑,不動聲色。
拓跋玉滿面的焦急,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