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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拍攝的時間跟劇裡的時間並不同步。有時候演員第一天進組,拍攝的很可能是影視劇尾聲的戲份,對演員的技能考驗很大。

幸運的是,艾長樂飾演琴樓的第一天,拍的橋段是他跟聞卿飾演的許霆夜的第一次見面。

當時,許霆夜行刺任務雖然成功,卻在脫身時不慎被目標的手下發現,被一顆子彈打穿了肩膀。他幾番閃避,才趁著月黑風高的時候閃進了人聲鼎沸的花街。

而琴樓,便是這條花街最有名的紅牌。

許霆夜翻進了他的屋子,躲到了屏風之後,琴樓居然也鬼迷心竅,幫這個男人躲過追殺。由於那晚他接了一個赫赫有名的軍閥的帖子,要去府上奏琴。所以許霆夜闖進來的時候,他身披盛裝。

也是穿著這身盛裝,陰差陽錯地見到了他此生最愛,卻永遠無法得到的男人。

「這場戲呢,琴樓,你的表情是重點。」開拍前,鄭巳把他叫到面前說戲。聞卿在一旁候場,聽到也站了過來。

之所以重要,是因為這是這個角色第一次跟主角有交鋒,儘管之前他也會以紅牌的身份出現,但終是一個花瓶般的角色,薄薄的宛如一張紙。美則美矣,卻沒有厚度。

這場戲,是第一次在他身上流露出「人性」。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手指隨意撥弄兩下便有人往臺上扔銀子的紅牌,而是一個房間被人硬闖之後,會生氣,也會因為對方恐怖的眼神而害怕的人。

「這裡有幾個階段。」

鄭巳把那一頁劇本翻出來擺到一旁,以防演員有不明白的時候及時檢視,他說:

「第一個,是你打理好妝容準備出門,突然被身後窗戶的異動嚇得回頭。第二個,是你以為對方是想親近你肆意闖進來的客人。第三個,你跟許霆夜對視之後,發覺這人並不簡單,並且留意到他身上的傷,開始害怕。這三個階段人物的表情會很不一樣,你要把他那種神態的變化演出來,明白嗎?」

「嗯,明白。」

艾長樂點頭,這幾個階段,他昨天在背臺詞的時候已經分析出來了。要表演出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他在說這話的時候,鄭巳在看著他,一旁的聞卿也在看著他。須臾間,倒多了一個想法。

「鄭導,我在想,可能還有一層意思。」

「嗯?什麼意思?說來聽聽。」

艾長樂把劇本翻到之前幾頁,指出其中的一段:

「其實,我這個角色應該見過許霆夜。您看這裡,許霆夜幾天前陪上司來絲竹居吃酒。卻因為有人想暗害他們而在樓中大打出手。而絲竹居是花街最紅的青樓,我是這裡的紅牌,而許霆夜的上司又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那天在他們屏風後彈琴的,應該是我。」

鄭巳拿起劇本一看,上面只簡單交代了一下「老鴇叫了個琴伶奏琴」,並沒有寫清是誰。但艾長樂這麼一分析,也的確有道理。

但即便那場戲把他拍進去,跟今天的這場戲又有什麼關聯呢?

鄭巳想了一下,「你是想說,琴樓看許霆夜的眼神,不是簡單地看一個不速之客?」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艾長樂狠狠點頭:「對!那天許霆夜在閣樓大打出手,了結了那些殺手,但其實從琴樓的角度來看,如果他那時對許霆夜就另眼相待,或許更可以解釋,他一個千人捧萬人追的紅牌,為什麼幫一個突然闖進他房間的人躲過追殺。」

簡短的談話讓鄭巳對艾長樂刮目相看,「嗯,這樣的確更合邏輯。不過,三個階段的眼神改變已經不容易了,再加上你描述的這種感情,你能駕馭麼?」

說著他故意使了一出激將法:「別邏輯盤得好好的,上去卻演不出來啊?」

艾長樂屬於迎難而上的型別,別人越懷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