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心瑤望著母親,不忍讓她多操心,勉強裝出一個笑容。“好吧!到時候再看情形,如果學校沒有排輔導課的話,我就去。”
“這樣我就放心了。”韓母寵愛地摸摸她細緻的臉頰。“出來吃早餐吧!”
心瑤覺得這頓早餐根本食不知味,飯後,她在音響內放上一張年代甚為久遠的“臺灣四季”,就蜷縮在沙發上發呆。
音樂由哀怨的悲秋轉入凝重的寒冬,她就像呆子般,把十指指甲啃得光禿禿的,心思不知道飄到何處去。
“心瑤。”韓父放下手中報紙,凝視著女兒,“音樂結束了。”
韓心瑤從沉思中驚跳了超來,靠墊滾落到地上。
她匆匆忙忙的關上唱機,不理會父親訝異的眼光,慌亂地躲回房間裡去。
近中午時分,心婉帶著偉群來了,偉群一見到心瑤就驚訝地叫了起來——
“老天!心瑤,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才幾星期不見,你就瘦成這樣子啊?”
“你越來越輕飄飄,而我卻越來越沉甸甸,我看,我們兩姐妹該融合一下,重新塑造。”
“心瑤最近得了漂洋過海的心病。”韓父瞅著心瑤,似笑非笑地說著。
“什麼是漂洋過海的心病?”偉群不解地問。
“傻瓜!”心婉說:“是相思病,她在思念懷哲啦!”
偉群意會過來,率直魯莽地喊著:
“怎麼?那小子忘記寫信是不是?快快快,電話跟地址給我,我去訓一訓他。”
心婉伸手,狠狠地在偉群的胳臂上擰了一下,笑著說:“你這個動不動就想訓人的老毛病,怎麼老是改不了?”
“這小子若不訓一訓,等他念完博士回來,就娶不到人啦!”
“為什麼?”心婉抬起眉毛問。
“心瑤瘦得被風給吹走啦!”
“亂講話!”心婉又笑又罵。
“沒那回事,你們別聽爸爸胡說。”心瑤望著滿室歡愉,嘴角浮起一個好勉強的笑。
“心瑤,怎麼最近都不到我那兒去?”心婉說:“還記得何慕文嗎?”
稍後,心婉溜進心瑤的房間,坐在床沿,與她談著知心話。
心瑤微微一震,不解地看著心婉。
“他最近常來找偉群,我請他有空為我們姐妹倆畫一幅畫,他一口就答應了。”
“哦!”心瑤輕輕地應了一聲,又呆呆地發起愣來。
“心瑤……”心婉親暱的喊了一聲,伸手攬住妹妹的肩頭。“我總覺得你好像在煩些什麼似的!你心裡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心瑤勉強笑了笑,搖搖頭。
“跟姐姐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韓心婉再問,“是不是有第三者闖入你的感情生活?”
韓心瑤心頭猛然一跳,她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韓心婉,倏地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有點灰灰的天,低聲說道:
“姐,我心裡……可能有了別人,該怎麼辦?”
心婉閃了閃慧黠的眸子,走到她的身邊,憐惜地撫著她的肩,“願意告訴我他是誰嗎?”
“不!”心瑤驚慌地喊了一聲,回過頭來,正視著心婉。“或許只是我一時的沉迷,或許過一段時間,我……”她在心婉目光的注視下,竟然說不下去了。
“心瑤……”心婉語重心長地開口:“感情是不能隱瞞、不能欺騙的,你何苦折磨自己呢?”
“那我到底該怎麼辦?”心瑤悲哀地說。
“寫信給懷哲,告訴他實情。”
心瑤眉頭一揪,仰躺在床上。“我該如何動筆寫這封信……”
突地,客廳裡傳來韓母溫暖的笑聲,韓心瑤猛然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