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城的上空被一層不祥的陰霾籠罩,彷彿連時間都被這末日般的景象凝固。
“諾亞,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都至關重要。”雖然沒有開任何通訊裝置,但雨霖鈴的聲音依舊在諾亞厚重的防輻射頭盔內響起。
“穿上這衝鋒衣,它不僅防輻射,還能在一定程度上抵禦酸雨的侵蝕。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座城市。”
隨著雨霖鈴的話剛落,諾亞迅速調整著裝備,每一寸肌膚都被高科技材料嚴密包裹,彷彿穿上了一套潛水服。
接著,雨霖鈴在外又套上了一件日常的服飾,諾亞見狀,也在外面套上了一層較為日常的衣服。
他們跳上了一輛已已經被雨霖鈴控制住的懸浮車,這輛車沒有開任何照明裝置,在夜色中如同幽靈般無聲飛行,迅速穿梭於灰燼城錯綜複雜的樓宇之間。
“城際邊界就快到了,準備下車。”雨霖鈴的聲音再次響起,諾亞點了點頭,心中雖有千般疑慮,但更多的是對雨霖鈴的信任。
“步行雖然慢,但更安全,也更隱蔽。”雨霖鈴解釋道,她的目光穿過密集的雨幕,望向遠方連綿不絕的山脈,“我們必須翻越那座山,前往‘港口’檢視情況。”
懸浮車穩穩降落在一片已然荒廢的工業區邊緣,四周是倒塌的建築物和被酸雨侵蝕得面目全非的金屬殘骸。
離開了灰燼城的監控,雨霖鈴和諾亞直接將剛剛套在外面的那件衣物丟棄在懸浮車內。
諾亞迅速跟隨雨霖鈴下車,他們倆沒有絲毫猶豫,一頭扎進了無邊的雨夜中。
為了避免被發現行蹤,沒有開啟任何照明裝置。頭盔內建的紅外裝置是他們在這片黑暗中唯一的指引。
對雨霖鈴來說這不算什麼困難的事。她早在實驗室的實驗過程中適應了這種紅外裝置。
可對諾亞來說,這是十分新奇的。
在紅外線的視角下,一切存在都變得陌生。
雨滴不再是無色透明的細絲,而是化作了空中的微弱黑線,像細沙一樣密集地從天上撒落。泥濘的野地,在紅外線下更顯其複雜多變。地面上的積水與泥漿反射出不同程度的紅外輻射,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在視野中勾勒出深淺不一的輪廓。
雨勢愈發猛烈,酸雨打在裸露在一些物體上,竟然發出類似碳酸飲料一樣“嗤嗤”的聲響。
諾亞非常害怕,但看著前方的009,心裡出現了一個聲音:“不管前路多麼艱難,我都要活下去。”
雨勢未減,他們每踏在泥濘不堪的土地上,都會濺起層層冰冷的泥水澆在衣服上。
但諾亞沒有嬌氣的試圖擦掉這些泥點子,他前行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以防滑倒。009告訴他,雖然衝鋒衣抗輻射,擁有較高的抗酸鹼性,但還是會尖銳物體劃破。若失去了突破防護服的保護,他的身體就會立刻被灌入的酸雨侵蝕,在極度的痛苦中死去。
漸漸的,身後城市的燈光再也看不見,夜色中,兩人的身影時隱時現,他們繼續穿梭在崎嶇的山路間,翻越一座又一座被歲月與天災雕琢的山嶺。
兩人相互扶持,彼此鼓勵,在無盡的雨夜中留下了一串串堅定的足跡。
雨霖鈴與易容後的諾亞,在奔走了大半夜後,終於在灰紫色的晨曦中,踉蹌著來到了港口邊。
他們環顧四周,港口停放的艦船不剩幾架,原本熟悉的位置此時已空無一物。
雨霖鈴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那艘本該等待他們的艦船,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諾亞緊蹙眉頭,看向雨霖鈴的眼中滿是不安:“我們被拋棄了?這怎麼可能?”
他的聲音顫抖,不僅是因為害怕,更多的是一路上都沒有休息,體力不支導致的。
雨霖鈴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