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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同行的還有幾個宗室子弟,都是準備出仕,需要接受考驗的,吳悠也是這其中之一。

“郡主鮮少出門,還不知這長安城外的江湖,其實險惡著呢,若是這道觀裡真有修士,只怕亂賊的事,跟他們不無關係能接連禍害山下幾個村子,這批亂賊鬧出的動靜不小,道觀若是沒有與之合謀,便早該為朝廷平了他們,何須等到我們過來?”

說話的是另一條小船上的一名官員,二十五六歲的模樣,著綠色官袍,他叫宋遠橋,是邢國公夫人孃家的人,現在是鄠縣縣尉——牛首山,便隸屬鄠縣。

除了李曄和宋遠橋的船,河上還有幾條船,上面各有宗室子弟。

宋遠橋繼續道:“當今天下,道法顯昌,天下道觀、仙門,皆受朝廷欽天監管轄,有協助官府保境安民之責。道觀、仙門修士成就練氣後,必須要去欽天監備案,同時也會被欽天監賜下道法、靈劍——這是身份的象徵也是責任的體現,回到地方就有懲奸除惡的使命。牛首山下出了亂賊,牛首山就有責任當然,我們鄠縣也責無旁貸!”

李曄看了宋遠橋一眼,沒有多說什麼,早在從長安出發前,王鐸就可能要來牛首山查案的事,跟他透過氣,所以他早早就讓上官傾城,對鄠縣主要官員做了些瞭解。

在李曄看來,他這回到牛首山來查案,是王鐸與韋保衡、李冠書鬥爭的結果。

王鐸自然是想要李曄出仕的,但李冠書確絕不希望李曄出仕。一個親王爵位,已經讓李冠書在對付李曄的時候,束手束腳,若是李曄再為官,李冠書就更是難以對李曄下手——李冠書總不能直接派人行刺大唐親王、官員吧?

王鐸要給李曄爭取一個出仕的機會,讓他早些參加考驗——李冠書就得拖著這件事,不讓李曄有考試的機會。雙方鬥法的結果,就是李曄來到宋遠橋的地頭參加考驗。

要說李冠書沒有授意宋遠橋,阻擾李曄查案,李曄是不信的,甚至更有可能,宋遠橋要藉著這個機會,複製八公山之役安王之死。

不過李曄卻也不慌。

在汲取了安王王印上的氣運後,他的修為已經晉升到練氣三層。

練氣三層,已經是五品官員的修為標準了。

再加上他還有盧具劍、青玉琉璃葫,只要不跟李冠書正面對上,李曄就有自保的能力。

李曄的注意力,放在宋遠橋身邊的一名皂衣小吏身上,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相貌平平毫不起眼,但李曄畢竟眼光不俗,雖然對方刻意收斂氣息、隱藏修為,李曄卻也察覺了,那是一個高手。

作為縣尉的宋遠橋,也就是練氣一層的修為而已。

李冠書要對付李曄,必然要派高手過來,現在看來,宋遠橋身旁的那個皂衣漢子,很可能就是那個高手。只不過對方一直束手站在宋遠橋身旁,目不斜視,沒有多看李曄一眼。

船舷劃開水波,林木悄然後退,青山外還有青山。

李曄收回目光,看向牛首山,心裡想起一些往事。

別人不知,他卻知道,眼下的牛首山裡,隱藏著一位真正的高人。在李曄前世的記憶裡,那位高人在黃巢之亂的時候,可是大展過拳腳的——他以一己之力,擊退了黃巢先鋒一千騎,保全了數千百姓的性命。

這樣的人,李曄當然想把對方拉攏過來,吸納進自己的班底,充實自己的羽翼——眼下除了上官傾城和王府八百甲士,他其實並沒有什麼羽翼。

有大雁在山腰飛旋,倒影在河面流暢滑過。

李曄微微偏頭,他的瞳孔裡映出一個年輕的身影,那是宗室裡的一名俊彥,他二十出頭的模樣,手持一柄摺扇,一直看著船前的河道,未曾轉頭去觀望兩岸的風景。

李曄知道他叫李靖安,是恭親王次子。除此之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