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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部分

不過這回,索勳卻沒有起身,而是揮了揮手,讓剛剛把茶烹好的侍女離開。

不理會張淮鼎的叫喚,索勳自顧自端起茶碗品茗。

等張淮鼎安靜下來,一臉不解和幽怨的看著他,索勳才放下茶碗,目光深邃的悠悠道:“勉之,對眼下沙州正在發生的大事,你知道幾何?”

勉之是張淮鼎的字,他納罕道:“姐夫是說釋門禍亂?此事自有節度使和姐夫處置,想來是不會出岔子的。我雖然掛了個歸義軍步軍副都虞候的名頭,但是個閒職,向來不管事,姐夫問我這個作甚?”

索勳嘆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語重心長道:“早跟你說過,你也不小了,不能再遊手好閒,應該多管管軍的事。歸義軍是你父親留下來的,你怎麼能什麼都不理會?”

張淮深窘迫的擾擾頭,很是不好意思。

他倒也不是沒有去過軍,起初他還是有子承父志的志向的,只是辦起差事來,總是牛頭不對馬嘴,吩咐下去的命令,執行後也總是沒什麼好結果,學了許久自認為弄懂了,效果卻根本不見好轉,讓他自信心大受打擊。

加從小嬌生慣養,吃不了軍的苦,久而久之不耐煩了,也懶得再去軍營。

索勳為此說了他很多回,也沒甚麼作用,只能徒嘆奈何。

張淮鼎勉強道:“姐夫,難道這回麻煩很大,節度使和你處置起來也很難?”

張淮深是他堂兄,他卻從來不這般稱呼對方,只是叫節度使,可見兩人關係之生疏。

實事求是的說,張淮鼎跟張淮深關係很差,從小是這般。起因是什麼,張淮鼎早已經忘記,只知道對方很討厭,還打過他罵過他,不止一兩回。

索勳面容肅殺,長長嘆息道:“這回釋門糾集了十萬修士大軍,進攻陽關,揚言要血洗歸義軍,讓沙、瓜兩州雞犬不留!

“現如今,歸義軍將士正在陽關血戰,戰事極為慘烈。我已經盡力調派了援軍過去,但眼下瓜州也有不少釋門僧人,試圖從內部聲援,我不得不小心應對,所以派去的援軍也不多。”

“十十萬修士大軍?!”聽到這個數目,張淮鼎一驚而起,差些直接落荒而逃。

等對方四肢僵硬的尷尬坐回,索勳正身盯著他道:“你要做好出逃的準備,歸義軍的基業很可能守不住了!如果形勢不妙,你帶人去直奔草原,如果運氣足夠好,或許可以留住一條命!”

張淮鼎瞪大了雙眼:“草草原?那蠻荒之地,我去了如何生活?我,我又不會放羊!而且,草原蠻子都體臭無,也沒甚麼好的吃食,我怎麼能活得下去姐夫!你,你不跟我一起走?”

索勳閉眼睛,痛苦道:“我是歸義軍副帥,坐鎮瓜州,怎能擅離職守?釋門大軍如果真的來了,我也會戰死城頭,護衛歸義軍的榮耀!”

張淮鼎一下子癱坐在地,失魂落魄。

他是瞭解索勳為人的,對方真的會這樣選擇!

去草原,在養尊處優的張淮鼎看來,跟去地獄有什麼區別?

索勳唉聲嘆氣,是沒有多餘的話。

半響過後,張淮鼎也沒再說話,這讓他偷瞄了張淮鼎幾眼,心裡有些焦急,對方為何還不問那個關鍵問題?

不問,他下面的話如何說?

難道這小子腦袋如此糊塗,連這個問題都想不到?

在索勳要按捺不住的時候,張淮鼎忽然看向他,急聲問道:“姐夫,釋門好好的,跟我們歸義軍無怨無仇,怎麼會突然派遣十萬修士大軍,想要血洗我們?還要讓我們雞犬不留?!”

索勳長嘆一聲,仰起頭,悲痛萬分:“還不是因為你堂兄?他這些年一直在打壓釋門,暗不知謀害了多少僧人,怎麼可能不引來釋門的報復?唉”

張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