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亂的陣型來不及調整,便又迎向其他對手。
有人撞塌了屋牆,又被屋牆埋葬;有人倒在了冰冷的泥地裡,鮮血從身下蔓延,與水流匯聚在一起,順著小溝淌出去很遠;有人嵌進石壁,骨斷筋折,勾勒出完整的人形。
有人抱著對手把腦袋埋在對方脖頸間,倒在地上,翻滾著死活不鬆手,直到用牙齒咬斷對方的咽喉,被對方的匕首刺穿氣海,跟對方一起從斜坡上滾落,成為兩具無法分離的屍體。
有人紅著雙眼,像蠻牛一樣往前奔衝,一路撞翻殺傷了許多人,直到傷口遍佈自己的軀體,臉上慘敗如紙,血液從傷口處流乾,跪倒時也瞪大了牛眼。
有人靈活的像是魅影,在斷壁殘垣中縱橫遊走,每一次身形停頓,都必然有一名對手倒下,每一次再度加快速度,都必然奔向下一個目標。直到一支銳利的箭矢刺破雨幕,貫穿他的脖頸,將他的身體帶飛出去,釘在一旁的樹幹上。
有人站在高處施展術法,一個咒語還未唸完,一道丈長的鋒刃便劃破雨簾,將他攔腰斬為兩截。
有人在街牆下迂迴飛奔,眼睛盯著斷壁上一名施法的修士,就在即將躍起施展必殺一擊的時候,卻被矮牆後暴起的伏擊者閃電擊殺。
陰沉的長
空天光朦朧,大雨中的木鹿城靈光四溢,從長安艦上看去,如璀璨星海,似夏夜螢火,像大海浪濤,若連營燈火,同鹽池泡沫。
李曄站在艦首,扶欄而望,眉宇間不無豪氣。
他腳下的長安艦甲字號,在法炮每一輪齊射的時候,都會往後猛然一震,磅礴靈氣帶來的衝擊力,給人極大的感知滿足,甚至勝過策馬揚槊,在戰陣中縱橫捭闔。
長安艦前,岐王、大少司命帶著大唐大修士,正在跟馬倫帶領的大食大修士激戰。一方如群雁,起落不定,攻勢兇猛;一方如鷹隼,往來如電,出手凌烈。
不用李曄親自指揮什麼,長安艦也知道該如何戰鬥。甲板上的主炮,側弦的副炮,每調整一次方位,便有一條靈氣光柱組成的長鞭,狠狠抽向馬倫所在的方位。
經過多日激戰,大修士們跟長安艦的配合,已經是愈發嫻熟。他們知道該站在什麼方位,該如何變幻佇列,在不被法炮誤傷的情況,如何最大限度給對方製造擊殺。
馬倫等人,對長安艦的瞭解同樣在增加,譬如說他現在就很清楚,長安艦的法炮在發射的瞬間無法移動,每當眼前的大唐大修士突然變化位置,那就是長安艦上的法炮要齊射,必須儘快閃避。
但知道這些,並不能讓大食的大修士們,在面對長安艦時就沒有傷亡。長安艦上一百多門法炮決定了,它只要轟鳴作響,就必然有大食大修士受創。
這樣的戰鬥對馬倫來說很是煎熬,每日的大修士傷亡都很大,若非他修為不凡,能夠抵擋許多法炮攻擊,還能給大唐大修士也製造不小麻煩,大食大修士早就傷亡殆盡,不堪再戰。
為了儘量拖延木鹿城陷落的時間,馬倫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慘重。
今日出戰,馬倫看到站在長安艦首,神色淡然如觀風景的李曄,就知道在對方心中,唐軍今天必然會攻下木鹿城。形勢被對手盡數掌握,這讓馬倫憤懣不已,故而出戰以來進攻兇猛。
只是形勢比人強,他連日作戰,本就沒好的傷勢惡化,實力已經不比長安艦出現之前很多。岐王跟大少司命的組合,之前連拖延他一時半刻都會險象環生,如今卻能跟他鬥上二三十個回合。
馬倫心如火燒,特別是每次力戰之後,看到李曄那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就更是難受得緊。有好幾次,他都想不惜代價衝過去,將李曄擒殺於此。奈何法炮威力絕倫,每回努力都付之東流不說,還連累麾下大修士死傷連連。
未時剛過,李曄將視線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