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拉著允兒坐在一旁,連聲:“我的兒,你有身子在,這一路已然累著了,待會兒見了老太太后便去歇息罷,家裡不會見怪的。”
允兒堅辭不肯,盛維也道:“聽你母親的話,這也是老太太原來交代過的。”李氏轉過身來,一手一邊拉起明蘭和小長棟的手,憐惜道:“好孩子,你們也累著了,趕緊隨我來吧。”
走進大老太太的寢房,明蘭聞到一股刺鼻的中藥味,屋內正中置了一個五層高的鎏金八寶蓮花座暖爐,裡頭的銀絲炭一閃一閃的亮著,外面寒冷,一進屋子驟然暖了起來,小長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明蘭輕輕撫著他的背。
盛老太太坐在床頭,看見自己的孫女孫子,原本肅穆的神情露出一抹笑容,微微點頭,卻並沒有說話,長梧已經一步上前,撲倒在床前,哀慼的哭道:“祖母,孫兒來了!”
明蘭微微走近,只見大老太太滿頭白髮梳理的整整齊齊,眼眶深深的陷下去,鼻樑竟也有些塌了,她虛弱的躺靠著,雙眼緊緊闔閉著,聽見長梧的聲音也只能微啟嘴唇動了動,發不出什麼聲音來,最後在湯藥婆子的幫助下艱難的點了下頭,沒過多久又昏迷過去了。
一旁服侍的文氏,輕輕抹了抹眼淚,哽咽道:“幾日前起,祖母就說不了話了,只能咽些薄粥,今日算是好些的了。”長梧連忙躬身道:“嫂子勞累了。”
因怕打擾大老太太歇息,眾人便退了出來,回到正房坐下後,長梧夫婦和明蘭長棟給盛老太太見禮,盛老太太問了幾句京城可好,長梧都一一答了,李氏見外頭大箱小籠的一大堆,覺著奇怪,長梧支吾著:“…已報了九個月…”
李氏心疼起來,兒子升任把總後,她在孃家夫家可沒少威風,如今她家也算要錢有錢要官有官的,雖然伺候大老太太辛苦,但想到子孫將來也會這般孝順自己,什麼都忍下來了;可這並不代表她願意讓兒子拿前程來孝順。
李氏呵斥道:“自作主張!在京裡好好當差就是,家裡有我們和你哥嫂呢!朝廷並無明令規制孫輩也要丁憂呀!”好容易得來的官兒,要是叫人頂了怎辦?
盛維看了一眼盛老太太,威嚴道:“兒子事先與我說過的,雖說並無明令,但梧哥兒有這個孝心,總是好的!你別摻和,我心裡有數!”
盛老太太正拉著明蘭的小手,左一眼又一眼的巡視寶貝孫女胖瘦,聞聽此言,微微一笑,衝著李氏安慰道:“侄媳婦勿用擔心,他叔早與中威衛上下幾個正副指揮使打好招呼了,那位置給梧哥兒留著;若一時之間,家國社稷需人出力,上峰也會奪情召復的。”
盛維夫婦大喜,立刻叫長梧夫婦給盛老太太磕頭,明蘭很機靈,立刻上前扶起堂兄嫂二人,連聲道:“嫂嫂有身子了,不好亂動的,趕緊坐下吧;梧二哥哥秉性孝順,以後不計仕途子嗣,都必能順遂的。”
李氏見明蘭這般識趣,說話乖覺,心裡十分喜歡,從一旁的丫鬟手中取過兩個早已備好的荷包,分別塞給了明蘭和長棟,又從自己腕子上擼下一對翡翠鐲子給明蘭套上。
明蘭見這鐲子色澤碧翠,通透晶瑩,觸肌溫潤,通體竟無一絲雜色,端的是極罕見的上品,她立刻連聲道辭,李氏不依,一臉慈愛道:“好孩子,明年你就及笄了,大伯孃是沒法子去觀禮,這權當提前給你的賀禮,不可推辭的。”
明蘭回頭,見盛老太太微微點頭才收下,恭敬的福身道謝,一邊下福,一邊心道:
大伯孃,其實您不用憂心,官場上的的男人都門兒精,雖說孫輩無需硬性丁憂,但武將和文官的一個很大區別就是,在太平歲月,武將在或不在區別不大,還不如丁憂九個月,博得個好名聲,反正盛紘和長柏會替他看著官位的。
接下來,大人們有話要說,小孩子們就先出來了,小長棟騎了兩個時辰的馬,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