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察覺的憐惜。
一柱香之後,長歌略有些踉蹌的從床上下來,拉過被子為已經昏睡過去的秦子期蓋上,才扶著桌子撐起身來,“逢單,給我把衣服拿來。”
衣服很快送了過來,長歌穿好攔開了門,滿頭大汗,臉上泛紅。
守在門外的逢單臉色大變,一把扶住了她,“長歌,那藥有什麼副作用嗎?”
長歌拂開了他,喘著氣道,“現在別靠近我,你去給他洗澡換衣服。”
逢單心中一緊,明白了幾分,“長歌!”
長歌閉了閉眼睛,啞聲道,“別擔心,我去怡香院,如果我受不了,那裡會給我安排人的。”
一咬牙,她雙腳點地,縱身離去。
逢單緊追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喊道,“把熱水送到主君屋裡。”
給秦子期擦身的時候,看到他胸前那嫣紅的一點,逢單的眼睛,有些發熱,“你不是喜歡她嗎,為什麼,不抓住她?”
她去了那裡,會難過的,會非常難過。
似乎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裡,熱浪翻滾,冰與火交融,秦子期睜開眼來,入眼處,是白色的帳頂。
他猛地一驚,低頭就往衣服裡望去。
“不用看了,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個人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秦子期轉過頭去,“張逢單?”
張逢單的臉上,有些淡淡的冷意,他只看了他一眼,便低下頭回道,“主君,你先安心休息。是將軍救了你,你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你的衣服是我換的。”
有些零碎的片斷從腦海中閃過,秦子期抱緊了被子,“她呢?”
“去了怡香院。”
秦子期翻了個身,向裡側躺著,“我要睡了,你先出去吧!”
腳步聲響起,然後門被輕輕關上,留下來的,是讓人窒息的安靜。
秦子期閉著眼睛,縮成一團,將自己緊緊的抱住。
他記得,藍天白雲之下,兩國十萬軍士面前,扶蘇撕開了他的外袍,那個副將將他按在城牆上,急切的索吻,她的氣息,清晰的響在他耳邊。
他的身體燙得驚人,他的心,卻在那一刻,凍結成冰。
他在他的妻主面前,眾目睽睽之下,與別的女人肌膚相親。
他還記得,他聽到,那個被抓來的女人說,他是孟將軍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人。
他還記得,他看見她的身影,站在彼端,不動如風。
他懂得她的取捨,可是心裡,不是不痛的。
他忍不住去想,如果今日是孟長藍,她是否還可以如此冷靜的對待。
什麼家國,什麼大義,對將軍而言,何曾比得起孟長藍半分?她為了孟長藍,拋家離族,也是為了他,將豐臨大將軍之位棄如敝履。
秦子期咬著被角,嗚咽出聲。
其實就算當時長歌肯為他放棄什麼,他也是絕對不允許的,可是他終究也只是一個男人,忍不住的會去比較,會去猜測。
他真的,什麼都不去想了,一切都已經無力去想。
他站在她身邊的位置,原本就是強求來的,現在,他更沒有資格,陪在她身邊了。
他的手,緊緊的放在胸前,卻又像被燙到一樣放開。
那裡,被另外一個女人親過,抱過,髒得,連他自己都不願碰觸了。
他躺著,一夜都沒有換過姿勢。
天,在一夜的黑暗之後,重新亮起。
“子期,你怎麼了,他們說你不肯吃飯?”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柔和的聲音響起。
他猛地睜開眼睛,翻身坐了起來,雙手抓緊了坐到身邊的人,聲音都有些顫抖,“你沒事吧?”
長歌已經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