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愛上他最正常不過,他的優秀他的聰慧他超然脫俗的外表,能讓天下所有女子傾心。我不再猶豫不再拒絕。愛了就愛了,我怎麼能否定這人類最基本的感情?我只是個普通人,我既然滅絕不了愛慾,又何必苦苦掙扎?而我之前會那麼掙扎那麼抗拒,就是因為我太以現代人的思維來看待愛情了。我總是希望如果愛了就要得到回報,我總拿我的工作當藉口,我總是想著我遲早要回去,我總在顧慮愛上他沒有未來。可是,我如果不要回報呢?如果我不要求一定要呆在他身邊呢?如果我不要什麼未來呢?誰又說過愛他就不能繼續我的工作呢?我只要現在好好地,以我自己的方式來愛他。我可以不讓他知道我的愛,我可以回到21世紀後繼續想他愛他。只要能愛他,以後的事,管它怎樣呢?我幹嗎現在就一定要那麼冷靜地想明白一切呢?
“蘇幕遮後日開始,你今日便去王城吧。”溫和的聲音在耳邊拂過,“回去先好好睡一覺,然後我讓喬多羅送你去王城,我已為你定好客棧了。還是你要住國師府,你不是一直想見弗沙提婆麼?”
喬多羅?愣一下,哦,是他的御用車伕。“還是住客棧吧。我這樣去國師府,會嚇到太多人的。至於弗沙提婆,我想等離開龜茲前再去見他。”
等到蘇幕遮結束,我就找機會見一見弗沙提婆。他十年前那麼會粘我,但現在已經長成大小夥子了,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介入太多。見上一面,能看到成年後的他,也就可以了。我最想的,其實還是這個……“嗯……你……”猶豫,猶豫,再猶豫,“你……會不會去?”
他頓住,輕輕將我的手放下,“師尊還在我處……況且……”
“我知道的,你們有‘離歌舞戒’。”趕緊先按壓下心頭飄過的失望,裝做不在意地辨白,“我只是隨便問問。你……不用去……不能去的……”
他不言語,站起身,微明的天光染在他褐紅色的僧衣上,風掃過他的衣襟,他整個人如同雕塑一般凝在黎明中。
作者有話要說:
南北朝時期僧人慧皎著《高僧傳》記載鳩摩羅什為盤頭達多說大乘:“俄而大師盤頭達多不遠而至。王曰。大師何能遠顧。達多曰。一聞弟子所悟非常。二聞大王弘贊佛道。故冒涉艱危遠奔神國。什得師至欣遂本懷。為說德女問經。多明因緣空假。昔與師俱所不信。故先說也。師謂什曰。汝於大乘見何異相而欲尚之。什曰。大乘深淨明有法皆空。小乘偏局多諸漏失。師曰:汝說一切皆空甚可畏也。安捨有法而愛空乎。如昔狂人令績師績線極令細好。績師加意細若微塵。狂人猶恨其麤。績師大怒乃指空示曰。此是細縷。狂人曰。何以不見。師曰。此縷極細。我工之良匠猶且不見。況他人耶。狂人大喜以付織師。師亦效焉皆蒙上賞而實無物。汝之空法亦由此也。什乃連類而陳之。往復苦至經一月餘日。方乃信服。師嘆曰。師不能達反啟其志。驗於今矣。於是禮什為師。言和上是我大乘師。我是和上小乘師矣。”
慧皎的《高僧傳》裡耆婆跟鳩摩羅什的最後對話:“什母臨去謂什曰:‘方等深教,應大闡真丹。傳之東土,唯爾之力。但於自身無利,其可如何?’什曰:‘大士之道,利彼忘軀。若必使大化流傳,能洗悟蒙俗。雖復身當爐鑊,苦而無恨。’”
第二部:當時,我們正年輕 東方狂歡節
我坐羅什的馬車到王城。一路的顛簸本來該有助睡眠,可是我卻了無睡意。我整個人處在極度亢奮中,不時盯著自己的雙手。自從這雙手觸碰過他的臉後,我都捨不得洗手了。我伸出手,閉著眼睛,在腦中描繪出他的輪廓,用我的手去再次感覺。那微溫的觸感,略有些扎人的胡茬,消瘦的雙頰,順滑的面板。不可抑止的笑,又漾上了我的臉。
我就這樣一路時不時傻笑著,下午時分到了延城。住進了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