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其他府中的小姐？”

依稀記得，莫筠那時的回答是，“相爺的三名小姐乃人中佼佼，精妙無雙，自然比得過京中其他府上的小姐。”

父親一聽，立時拍了拍桌子道，“筠兒既然給瞭如此高的評價，想來，本相的女兒的確不俗了，可本相想要知道，本相的三名女兒之中，究竟哪個是最好的，是那舞曲傾城的雪衣，是那沉默寡言、不善言辭的若書，抑或是我那揮毫瀟灑、書法堪比男兒遒勁的玉晗？本相很想知道，在外人眼中，本相的三名女兒，究竟哪個才是最好的。”

那時，父親逼莫筠逼得不行，而叫父親逼急了，莫筠便仰頭猛灌一口酒水，擱下酒盞時，低低地道了聲，“其實，府上的三名小姐各個美若天仙，然而，卻屬二小姐最不食人間煙火，雖說平日裡話少了些，可是待下人還是極為寬容的，所以……”

“若書？筠兒你竟然覺得本相三名女兒之中，若書才是最好的，呵呵——”父親話落已是朗聲笑起，他淺酌了口杯盞中的酒水，而後眸子輕飄飄地斜向莫筠道，“既然如此，本相的若書是不是很令人動心？”

莫筠一怔，望了眼坐在身畔的我，而後緩緩地點了點頭，“是。 ”

父親一聽，立時笑得越發歡了，“那本相將她指給你如何？”

父親原先只是一片好意，卻不想那時的莫筠愣頭愣腦，父親將話說得如此明白，他竟然丟開酒盞衝父親單膝跪下，請父親收回成命，說是他權輕位低的，實在經不起父親開這種玩笑，父親一聽，便同他說，倘若不是玩笑又當如何？可莫筠那傻子，竟然衝父親躬身說不敢高攀，請父親收回成命！

原先本是件喜事的，倘若莫筠應下了，那便是皆大歡喜，府上只等著辦喜事了，可偏巧莫筠是個愣頭青，凡事不懂瞧人眼色，一般人，聽得父親這般抬舉自己，自然是千百萬個願意急忙跪下謝恩了，可偏偏除了莫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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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一件親事便如此無疾而終了，而父親顧及顏面，之後便再沒有同莫筠提過此事，也因了那事之後，雖說父親表面沒有說什麼，可每每莫筠轉身離開時，我總能聽見父親對著莫筠的背影唉聲嘆氣，“還是不懂得攀權附貴啊！人是好，可就是愣了點。”

那時，我有偷偷問過父親，倘若莫筠那時點了頭，父親會如何。

見我問，父親大手一揮，執起香茗輕輕啜了口，“倘若他點頭應下，我立刻招他入贅相府，在府中替他們騰出一個較大的院落來，若書成親後還是住在府上，只不過挪個院子住罷了，原先想要做回月老，卻不想，那人不領情！”

那時，聽得父親話落，我無聲笑了笑，可轉念一想，或許不是莫筠呆愣，再傻的人，哪能不知道娶了二姐，等待著他的便是無止盡的榮華富貴？父親對自己的子嗣向來疼愛，倘若莫筠當真入贅傅府，父親斷然不會只讓他做一個小小的侍衛首領，有了父親這個老丈人撐腰，莫筠前途無可限量，可便是如此，他仍舊毅然決然地拒絕了。

原先，我當真認為莫筠是個傻子，現如今再想想，他或許不是對二姐無情，或許他並不傻，只是再卑微的他，依然有著如我們一般的驕傲。

入贅，他瞧不上眼，攀權附貴，他不屑。

那時的他卑微無名，他捨不得二姐跟著他受苦，現如今，他憑藉自己的能力飛黃騰達，所以，他準備迎娶二姐，即便二姐如今已非清白之身，即便二姐如今還懷有他人的子嗣，莫筠卻依舊準備迎娶她。

他莫筠看上的，始終都是二姐的人，一直都是，是不是？

所以，因了莫筠對二姐有情，故而才如此包容我對他的不規矩，因了對二姐有情，所以才會偶爾望著我發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