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

黑暗使者手中緩緩攤開，露出三張符籙來，道：“我在空中佈下了六百道符籙。我可以告訴你，有攻擊的，有防禦的，有探查的，還有相當於擺設的輔助符籙，你要從這六百道符籙中穿來。”

“我這裡最後保有三道符籙，作為我的保命符。一旦你擊潰外面六百道靈符。來到我這裡，我只用三道符籙與你單挑，三符耗盡，我即刻讓路，這一場就算過了，你看如何”

重樓抬頭看著漫天的靈符，彷彿再細細甄別他們的樣子。道：“好啊，這個玩法很有新意。”

黑暗使者含笑道：“那麼開始”

黑暗使者突然一聲大吼，震動山嶽。

那些靈符彷彿活物得到了指示，驟然加快了速度，如流水一般旋轉起來，在遠處看來。只有靈光一片，哪裡還分得清楚符籙模樣。

黑暗使者笑吟吟道：“你看見了，外面六百道符籙，我只讓他們加速，絕不控制他們的走勢。不過，一會兒我用三道保命靈符的時候，可就是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了。畢竟符籙是死的，我是活的。”

重樓點頭，道：“好，理應如此。”

黑暗使者道：“我可事先說好了，這符籙我不控制，但他們都出自我這鎮山石碑，相互之間有所感應，也有些合縱連擊的本領。你若是一個應對不當，將六百符籙一起惹毛了，我這三道保命符籙就改救我變成救你啦。”

重樓再次點頭，他看著急速旋轉的符籙，目光幽幽。因為太入神，金色的光芒倒映在他眼中，彷彿長了一對金瞳。

良久，他還是沒有動。

黑暗使者是個急性子，心中有些不耐，手指在石碑上敲了敲，發出幾聲“空空”的震動，想要用聲音喚起重樓的動作。

突然，重樓目光一凝，道：“來吧”

說著，他抬腳，往前方邁去。

這一步，雖趕不上咫尺天涯，卻跨過了幾乎不可思議的距離，猛地落入了金字元籙群中。

金色字元在一瞬間，被突然出現的異物攪得稍微紊亂了一下。

黑暗使者張口道：“不好”

他也沒想到，重樓居然防禦都不開，直接就往符籙從中闖，六百道符籙一起爆發，就是他都控制不住

都說他很瘋狂，這也太瘋了吧

一個“好”字還沒說完，重樓驟然邁出第二步，這一步依然是相同的距離，只是更加隨意，衣袖如風，字元如水，從他衣襟前擦了過去。

清風過境，片草不沾。

一步，兩步，三步

三步輕輕快過，速度彷彿漫長到永恆，卻又快到任何人來不及做任何動作，金符甚至沒有重新運轉，時間也彷彿凝固了。重樓輕飄飄的落在鎮山碑前，輕如落羽。

白駒過隙，天塹已在身後

漫天的金字元籙猶自瘋狂飛舞，重樓面前，已經是一片清平世界。

還有一人

重樓穿過符陣，第一次動劍，三指一扣，一劍橫出，如白虹貫日，鋒利無匹

劍至，破空，嗤的一聲鳴叫。

風被撕裂也是有聲音的

一段青峰破空而出，卻也突兀的停在空中，重樓的手穩如泰山，他的劍也是最穩定的，劍尖在風中停住。

他也不能再前進半寸。

如果再前進半寸，就能穿喉而出。

半寸劍尖所向，是黑暗使者的咽喉。

時空一時間凝固了，兩人保持著這個極度危險的角度，一時沒有動彈，重樓沒動，黑暗使者更不敢動。

遠在混沌神域之中的柳殘陽笑了，他見到重樓出劍，心中暗道，這重樓的秉性，有幾分自己的傳承。

柳殘陽繼續凝視著，此時的柳殘陽沒有辦法去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