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鳳躺在床上,臉色煞白:“華哥,你怎麼啦?”
王秋華抹去唇邊的鮮血,走到床旁,在胡玉鳳身上一連點了三下,然後扭過頭去,冷聲道:“快把衣服穿好。”
胡玉鳳趕緊穿好衣服,從床上爬起來,伸手搭住他肩頭道:“你到底怎麼啦?”
“不要緊。”王秋華猛地推開她,忽然,他一個趔趄,險些栽倒,日中鮮血又汩汩流出。
她趕緊扶住他:“華哥,你別逞強,快坐下來,讓我瞧瞧。”
王秋華默默無言地在床沿下坐下。
胡玉鳳把住他手脈用心摸了摸,說道:“你受的是內傷,而且不輕,你先服下我這粒保命丹,然後用本師門‘九還丹’調息十天左右就沒事了。”說完,她從衣兜裡摸出一粒小藥丸。
“我不要。”王秋華側過臉。
“別耍孩子氣了。”她扳過他的臉,捏開嘴腮,將小藥丸餵了下去。
他用舌頭一舔,極苦,皺皺眉,和著唾液將藥丸吞下了食管。
她貼著他坐下,說道:“沒想到假凌天雄的內功居然會這麼好,連你也被他打傷了。”
王秋華搖搖頭道:“他這點功夫算不了什麼,我不是被他打傷的。”
“不是他?”胡玉鳳睜開鳳眼,“那會是誰?”
“呂天良。”王秋華恨恨地吐出三個字。
“原來是他。”胡玉鳳道:“我早說過你不是他的對手。”
“哼!”王秋華眸子裡閃出熊熊火焰。
“哦,我……不是這個意思。”胡玉鳳急忙道:“我是說他在鵝風堡……”
王秋華冷冷地打斷她的話:“你沒說錯,我確實不是他的對手,我用神掌、軟劍和極毒都沒能殺得了他,還險些被他生擒,他的武功實在是深不可測。”
胡玉鳳道:“此人心性高傲,十分固執,對我已有疑心,剛才暗中跟蹤我,後又到臥房外偷窺,若留他在鵝風堡,恐怕將是我們計劃中的最大障礙。”
王秋華咬咬牙道:“剛才我自信能殺得了他,已報出自己的姓名和綽號,身份已經暴露,一定得要設法儘快除掉他!”
“嗯。”胡玉鳳點點頭,“對此人只能智取,不能力敵,此事就交給我去辦好了。”
“你自信能擺平他?”
“能”。
“就憑你的色相?”王秋華眼中剛熄滅的火焰又竄了起來。
胡玉鳳眼中滾動著淚水:“你也這麼看待我?”
“我……”他支吾了一下,搖搖頭,“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胡玉鳳深吸了一口氣道:“此去京城,我見機行事,決不讓他再回鵝風堡。”
“你已有了辦法?”
“沒有,但我相信一定會有的,因為他有個致命的弱點。”
“什麼弱點?”
“見義勇為,願為別人犧牲自己的生命。”
王秋華愣了片刻,冷哼一聲:“傻瓜。”
胡玉鳳抿起紅唇,陰惻惻地道:“就憑這一點,我一定能要他的命!”
王秋華伸手指指床裡角假凌天雄屍體道:“他怎麼辦?”
“後山有個深洞,將他扔到洞中就完事了。”
“小閣樓少了凌天雄會怎麼樣?”
“不會有事。凌雲花、呂天良、楊玉和大部分鵝風堡的人,天一亮就要趕赴京城,誰會注意這個病得步不出樓的凌天雄?再說,這個假凌天雄也經常不在小閣樓裡,十天、半月根本就沒人問。
“這樣就好。”
“待我們從京城帶回凌天雄後,就更不會有人想到這個屈死鬼了。”
“好。”王秋華從床沿站起,“有情況我會到京城與你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