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鳶一抬頭就對上薄辭深那雙含笑的黑眸,溫柔又繾綣的眼神像是兩個巨大的磁石,只是一瞬就把她吸入了眼底。
她的心跟著顫了下。
手指被輕輕捏了,她回過神來,迅速把自己的手抽出,瞪了一眼薄辭深,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這個角度正好對著鏡子,裡面那張美豔的臉上滿是怒意,兩頰泛著薄紅,嫣紅的唇瓣又紅又腫,外面還有一圈花掉的口紅。
每一個痕跡都似乎在提醒著她剛才被如何蹂躪了一番。
而此時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一臉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真是無恥!
南明鳶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
“我剛才吻你,你也沒第一時間推開我,不就說明你願意讓我碰你嗎?”薄辭深勾唇,一雙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
“把嘴閉上!”
南明鳶被他這番無恥的話氣的心口鬱結,冷冷剜了他一眼。
要不是剛才喝了點酒,大腦有一瞬間卡殼,她怎麼可能任由薄辭深胡作非為?
薄辭深指腹輕輕摩挲著下唇,一副饜足的模樣,看著女人惱怒的模樣,臉上笑意連忙斂去了幾分,他薄唇輕輕翕動,低聲道:“別生氣了。”
壁燈照下暖黃的光暈,薄辭深平日裡稜角分明的五官被虛化的柔和了些,額前碎髮下那雙漆黑的眸子翻湧著墨色。
不過這套扮委屈的招數已經對南明鳶不管用了。
她冷哼一聲:“薄辭深,你這個年紀已經不適合裝可憐了。”
薄辭深不太自然的揉了揉鼻尖,他伸出長臂,就被南明鳶躲了過去。
“你還想做什麼?”她滿臉戒備。
看出她臉上的防備,薄辭深心頭忽的湧上一陣尖銳而綿長的刺痛。
她就這麼抗拒他的觸碰嗎?
薄辭深彎腰撿起剛才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口紅遞給南明鳶,狹長的眼眸勾著幾分笑意:“你口紅已經花了,我給你補回去?”
說著他便靠近南明鳶要開啟口紅蓋子,剛有動作,手裡的口紅就被面前出現的那隻白皙的小手奪了過去。
“不麻煩你了!”南明鳶揚聲吐出五個字。
她十分不悅的看著口口聲聲說著不好意思的男人,但根本沒從他臉上找出一分歉意。
薄辭深的言行舉止真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這段時間她老是被他弄的心神不寧的。
真煩。
南明鳶在心裡把薄辭深吐槽了千百遍,隨即轉身面對著鏡子,將花掉的口紅擦掉。
口紅勾勒著飽滿的唇瓣,化出兩道瑰麗妖豔的弧線。
薄辭深在一旁看著那兩片一張一合的殷紅嬌潤的唇,喉嚨一緊,還未平息下來的火焰又被迅速點燃。
心裡有個聲音蠢蠢欲動。
還想親她。
不過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慾望,他知道再來一次的話估計南明鳶得跟他生好一陣子的氣,所以還是見好就收吧。
南明鳶一轉眸就看見薄辭深正看著她,她冷冷警告:“你要是再亂來,別怪我不客氣。”
見她一臉正色,薄辭深忍不住發笑,正要開口解釋幾句時,一串鈴聲忽然響起。
他接通電話。
“薄總,已經查清楚了,之前合作商突然罷工是因為簡氏在背後動了手腳,應該是簡氏那邊先前看中的度假村專案被我們拿下,所以故意設計報復。”
聞言,薄辭深方才眼裡的笑意驟然消退,黑眸微微一眯,面上恢復了一貫的冰冷陰鷙,薄唇冷啟。
“知道了,盯緊點簡氏。”
洗手間裡十分安靜,兩人離得很近,剛才電話裡的聲音隱隱約約傳進了些到南明鳶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