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毛就當令牌啊。你倒是射啊,自家把頭伸出來讓你射!”伴隨著一個脆生生的嗔聲,自車廂中探出一個雲髻慵嬌、妙齡絕色的綠衫少女,不是韓府最得寵的小祖宗韓九兒是誰?
“九姑娘?”“我的小姑奶奶!”小五和管家幾乎同時叫出聲來,韓寒不迭叫苦,“小姑奶奶,你怎麼跑這兒玩啦?這可如何是好,萬一有個好歹,相公還不生吃了小人?不行,小人要送你回府。”
“送我回府?這一來一去可就耽擱一天,你就不怕誤了我爹爹出使的大事,不怕朝廷要你的腦袋嗎?”韓九兒頑皮地半眯雙眼,好整以暇地斜倚在廂門上,她自是算好了時辰,才敢現身。
“這個……”韓寒如何是精靈古怪的九姑娘對手,自忖委實擔不下這個責任,不由左右為難,俄而一拍腦門,自以為得計道,“有了,嶽五,你快馬加鞭,送九姑娘回府,再星夜趕來,與我們在夜宿的驛館會合,如此兩不耽擱!”
“喏!”小五應一聲,翻身下馬,就欲上前“請”韓九兒落車。
“狗才爾敢?”這個主意委實不錯,激得韓九兒一下跳起來,立在駕座上跺著小蠻靴,柳眉兒倒豎,“反了你們了!誰是主,誰是奴?眼下自然是我九姑娘說了算,快點出發!”
“九姑娘,不要胡鬧了!”小五一個箭步站在駕座前,以防韓九兒跌下,又轉頭看一眼管家,等他發話。
韓寒卻真有點不敢得罪這個小祖宗,額頭滲出汗珠兒,兩隻小眼睛亂轉,拿捏著帶韓九兒上路的風險,算起來到白溝只四日的路程,又有好武藝的嶽五護駕,不至於出什麼岔子,只要見著了大衙內,諒小妮子就乖乖聽話了。
“嶽五,你負責守著中車照顧好九姑娘,有何閃失,惟你是問。”韓寒終於拿定了主意。
“寒兒伯伯,還是你疼我。”韓九兒頓時喜笑顏開,把管家由狗才升格成伯伯,又衝小五扮個鬼臉,甜甜道,“五哥,有勞你了。”
“不勞、不勞!”小五嘴上應承,頭卻一下子大了,做個車隊扈從沒有問題,可是照顧一個小妮子該如何論處呢?
“既是虛驚一場,大夥兒就趕緊上路吧。”有正主子在,韓寒也不敢拿大了,對眾人的語氣和緩不少。
“且慢動身!五哥……過來說話。”韓九兒忽然一洗方才的嬌蠻,扭扭捏捏地把小五喊到近前,欲語還休,對他耳語幾句。
“啊……”小五倒鬧個大紅臉,渾沒想到自己對韓九兒的照顧還要包括這一項,他轉向管家,不知該怎麼啟口,總不成當眾說要陪九姑娘下車小解吧,唉,帶個婦人上路就是不便。
“九姑娘叫你幹嘛就幹嘛,不須問我。大夥兒都在車邊候著。”韓寒不愧八面玲瓏的管家,看出九姑娘的難言之急,幫忙掩飾。
“五哥,快扶自家落車。”韓九兒也半是羞澀半是矜持,藉著小五的胳膊跳下車,指指不遠處一個小土堆,“隨我到那邊。”
路邊溝深土疙草盛,小五一面以腳開道,一面不得不攙著韓九兒的纖手,以防她摔倒或被尖草所刺。
第一次碰到韓九兒柔若無骨的小手,小五也不由有所感觸,家中娘子雖是嬌美,但畢竟是小戶人家的女兒,要操持家務,手兒自比不得大家閨秀……好歹上了土堆,小五的額頭竟也出汗了,自不是因為累的。
“五哥,守好我。”通常女兒家,天生對荒郊野外感到害怕,好在韓九兒對這個救過自己一命的五哥有說不出的放心,囑咐一聲,便輕移蓮步,轉到堆後,既不敢離得太遠失去保護,又不敢離得太近被他聽見羞聲。
小五的耳力遠超常人,如何聽不到韓九兒悉悉索索的解裙聲?他雖有家室,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面對的又是一個含苞待放的絕色少女,要說心無雜念那是假的,惟有不迭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