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晨曦中透著幾分初冬的寒意,薄霧輕籠在城西的瓷窯作坊上,遠處的群山隱隱綽綽。作坊內的空氣卻是溫暖的,燒窯的火爐正熊熊燃燒,映得師傅們的臉龐都紅彤彤的。阿璃裹著一件厚厚的斗篷站在作坊外,望著那高聳的煙囪,不由得感嘆:“這燒窯的場景,真是別有一番壯觀。”
徐錦言笑著走到她身旁,將她牽進作坊:“阿璃,進來瞧瞧吧。今日這批瓷器可是你費心畫的蘭花,等著出爐呢。”
阿璃聽了,心裡也忍不住有些激動,點了點頭,跟著徐錦言走進作坊
作坊內一片忙碌,工匠們來回穿梭,挑運泥料,調製釉水,氣氛熱烈而緊張。作坊正中間擺放著幾張長案,案上鋪著潔白的宣紙,上面是畫師小李細心描摹的蘭花圖樣。他正低頭執筆,在瓷胚上細細勾勒蘭花的線條,墨色淋漓,栩栩如生。
“徐公子,阿璃姑娘。”小李抬頭見兩人進來,連忙停下手中的活計,恭敬地行了一禮,“這幾日承蒙兩位信任,小的按照阿璃姑娘的畫稿,已繪好了幾十個瓷胎,這便請兩位過目。”
徐錦言走上前,看著那些瓷胚上的蘭花,目露欣慰:“嗯,勾勒得很是精緻,筆觸細膩,花姿秀美。阿璃,你來瞧瞧,可還滿意?”
阿璃走近,目光細細打量那些瓷胚上的蘭花,輕輕點了點頭:“小李師傅的畫工果然了得,這蘭花生動極了,清韻雅緻,連那葉片的靈動都展現得淋漓盡致。”
小李聞言,臉上露出幾分自得的笑意:“姑娘過譽了,小的不過是盡力而為,若非姑娘的原畫精妙,小的也難繪得這般傳神。”
阿璃微微一笑,謙虛道:“畫稿雖是我所繪,可若無師傅巧手,將這蘭花印在瓷器上,也是白費。”
一旁,燒窯的王志師傅走了過來,雙手滿是灰土,豪邁地笑道:“徐公子、阿璃姑娘,這第一批瓷器的燒製正緊鑼密鼓地進行,不過燒窯可是個細緻活兒,得花上一整天才知成色如何。兩位稍安勿躁,等出了成品,定請你們過來一觀。”
徐錦言點了點頭,面露期待之色:“王師傅辛苦了,這批瓷器可是咱們的第一批,燒得如何,關係著我們日後的聲譽,還望師傅多費心。”
王志爽朗一笑:“徐公子放心,這燒窯的活計我幹了大半輩子,斷然不會有半分疏忽。”他轉頭看著身旁的爐火,目光中帶著幾分自豪,“這窯火得掌握得恰到好處,既不能太旺,燒壞了釉色,也不能太弱,燒不出那玉潤之感。”
阿璃見王志師傅這般認真,不由得心生敬佩:“王師傅,窯火果真這般難掌控嗎?”
王志點頭道:“可不,窯火千變萬化,一不留神,釉色便會失了準頭。許多年輕的師傅就因為掌握不好這火候,常常毀了一窯瓷器。”
阿璃眼中露出幾分好奇:“那師傅是如何掌控的呢?”
王志撫了撫灰白的鬍鬚,得意地道:“這便要靠經驗了。你看這火苗的顏色、聽這火焰的呼嘯聲,都能判斷窯火的強弱,甚至連這窯壁散發的熱氣,都能告訴我火候的變化。”
阿璃聽得入神,心中暗暗讚歎:“原來瓷器的燒製,竟有這般學問。”
徐錦言見阿璃對這些工藝流程如此上心,心中頗感欣慰,便笑道:“阿璃,你若有興趣,日後可以常來作坊觀摩。等這第一批瓷器成形,我們還要安排鋪子售賣,忙得很呢。”
這時,鬱修庭也進來了。他穿著一身長袍,眉目間帶著一絲倦意,但見到阿璃與徐錦言時,便打起精神來:“徐兄,阿璃姑娘,燒製得如何了?”
徐錦言笑著迎上前:“鬱兄來的正是時候。王師傅剛說,這一窯瓷器要等到明日才能出爐。”
鬱修庭點了點頭,目光掃過那些瓷胚,又看了看忙碌的工匠們,臉上浮現幾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