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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文植拍著桌子,轟然叫好。作為邀請魏子和來的人,就算聽不懂詩詞,也不妨礙他叫好啊!

“好。”與鄭家叫好的幾名鹽商都是笑呵呵的附和,喝彩。江南四大才子啊,寫出來的詩,叫一聲好,不會有錯。

位於正廳正中的曲藝班子的歌姬們,頓了頓。按道理,新詩出來,她們需要立即和樂、唱詩。但現在場中的情況明顯有點不對。

高居首位的沙勝捻鬚沉吟,輕輕的點頭。雖然給人掃了面子,但確實是首好詩。

楊運使微微點頭。看沙大參的表現,不足為慮。真是太天真。若是有人落他的面子,他定要讓對方明白,什麼叫做官法如爐?

兩位大人都點頭,歌姬們經驗豐富,正要演奏之時。蕭幼安長身而起,揚聲問道:“敢問鄭大少,這首詩好在何處?”

正一臉笑容的鄭文植臉上僵住,一臉窘態。鹽商附庸風雅,族中的子弟,資助的文人有不少進入仕途的。但真正能把書讀通的,還是少數。鄭大少將來要繼承父親的產業,哪有時間讀書?

“哈哈。”明亮的正廳之中響起一陣低低的鬨笑聲。鹽商群體中,和鄭家不對付的也有不少人。比如出身徽州的鹽商。

蕭幼安不屑的冷哼一聲,對魏子和拱拱手,“魏兄江南名士,參加今晚西園的中秋詩會,幼安身感榮幸。然而,不告而入,非君子所為吧?”

魏子和今天是來刷名聲的,剛才沙大參、楊運使點頭,他的名聲已經刷到手。並沒有砸場子的打算。但蕭幼安語氣不善,當即冷淡的道:“我隨友人前來,見識揚州風華。只是,見了一首拙劣的五言詩,一時技癢而已。”

蕭幼安道:“好,在下也有一首中秋詩,請諸位老大人品鑑。”蕭幼安向沙大參、楊運使、江府尊幾人施了一禮,再對魏子和道:“請魏兄指教。”

幾名揚州名士紛紛叫好,“我等洗耳恭聽幼安佳作。”蕭幼安是揚州府人,而魏子和是金陵人,跨江而來。他們當然支援自己人。

蕭幼安一甩衣袖,正要吟誦時,門外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還是我來吧!”

正廳之中的官員、鹽商、名士、名妓們看到一名瘦弱的少年從廳外昂首而來。神色沉靜,步履從容。

他一身淺藍色直裰,頭戴黑色平定四方巾,腳踩青緞粉底靴。標準的讀書人裝束。自有一股書卷氣,文士風。

頓時,廳中響起一陣騷動。眾人紛紛交頭接耳。

“此人是誰?”

“這是誰家的子弟?好膽量,在這樣的場合,竟然敢進來比試。”

“這少年是誰的學生?怎麼進來的?”

坐在沙提學身側的案几的何師爺忍不住拍了下手,“好!”眼中漸漸的興奮起來。

沙大參被鄭家子、魏子和掃了臉面。他心中很是惱怒。他是知道賈環今天沒打算寫詩的。以他的詩詞水平也壓不住剛才那首七言絕句。但,現在賈環進來了!

廳中,燈火明亮。幾十道目光“刷刷”落在賈環身上。

魏子和嘴角浮起一抹譏諷的笑意,正要說話。

賈環站定,平靜的向上首的沙大參,楊運使行禮,“學生賈環,見過幾位老大人。”話音一落。廳中立即響起一陣瞭然的聲音,“哦,原來是他。”沙勝眼睛中露出欣慰的神色。剛才對賈環寫了一首爛詩的不滿消失。讀書人,要有擔當,要爭上游。

楊運使、江府尊、沈縣尊幾人輕輕的點一點頭。

魏子和一句訓斥賈環的話給憋在喉嚨裡,硬是說不出口。他怎麼鄙視賈環?論文名?賈青松天下聞名,他才只是江南才子。他剛才還借賈環刷名聲。論功名,賈環已經是舉人,他才是個生員。

蕭幼安微微一笑,退後兩步,將場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