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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認識章程的時候,章程跟時巧就已經結婚,董家輝見他們相敬如賓,以為婚姻美滿的狀態不過如此。

章程總是話少,尤其是對感□□,幾乎不提,大夥只當他和時巧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只是低調而已。

後來跟章程漸漸接觸多了,偶爾見他沉鬱惆悵,又不像是完全為了時巧的緣故,揣度著以為中年人的家庭,總是避免不了會有些難以遣懷的瑣碎煩心事,直到某天下午,有位女郎過來找她。

那是一位乍一看就很打眼的女性,打扮時髦大膽很有個性,帶著並不溫柔的大耳圈,舉手投足是客氣的熱情。

章程見她時,是開心的,一種發自肺腑的高興,像偏居一隅突得知己探望似的興奮,他很快請了假,跟著這位氣質獨特的佳人出去了。

董家輝有一顆八卦的心,在辦公桌窗前目送他們遠去,以為會偷偷目擊到一兩個情不自禁的小動作,卻見兩人一直恭敬規矩,除了見面時禮貌性的擁抱以外,再無其他。

後來才得知,她是章程的知心老友,叫應如。

只是,董家輝終於從和時巧氣質天差地別的應如身上窺探得知,章程和時巧,或許並不如旁人所想的,是彼此心裡最特別的存在。

而讓章程偶爾失落失神的人,不是應如,或許另有他人。只是章程為人謹慎又絕口不提,於是無從知曉。

但顯而易見,那才是能牽動章程喜怒哀樂的人。

再然後,就是這次了。

董家輝終於在會場上親眼見到這個叫言笑的女孩子。看起來比他們都小一些,卻沉穩,甚至冷漠。

董家輝有時候是疑惑的,但他想,喜歡或者愛這件事,是私密的,或者言笑的好,他們外人不知道而已。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章程和言笑的故事,跨度居然這麼長。

他們的牽牽絆絆,竟佔了言笑目前為止大半個人生有餘。

董家輝很是唏噓,章程第一次醉倒在他面前,紅著眼說:「我們怎麼就弄丟了彼此呢?」,年少時以為分手不過是個過場,一時意氣彆扭竟至生生分開。然後又喝一口酒,醉醺醺但真誠的問董家輝:「你說說,我是不是錯的離譜啊?」

董家輝見章程傷心得不成樣子,想幫卻又使不上力氣,又陪著他喝了些悶酒,才準備一起攙扶著回酒店。

誰知從酒吧一出來,外面竟淅淅瀝瀝的下著細雨,夜已經深了,冬天的雨夜,雖不像北方那麼冷,卻仍舊冰涼。

燈光深深淺淺的,城市如蒙了一層枯玫瑰色的濾鏡,章程的眼神,也深深淺淺的。

或許,他今天說的太多,也喝的太多,有些憔悴,於是他按了按太陽穴,人還不是很清醒。

董家輝卻撥了電話。

章程不甚在意,只聽見他先說了聲:「你好,」

對面或許也客氣的打了個招呼。

董家輝繼續:「我是章程的朋友,董家輝,我們見過的。」

章程雖不太清醒,但開始疑惑,不知道董家輝這通電話到底是打給誰的,心中雖隱隱有個猜想,但他也沒有阻止。

董家輝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回過頭來,朝章程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章程喝多了,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我送他到你酒店樓下,他站在雨裡不肯走,再淋下去會生病的,打這個電話是想告訴你一聲,接下來我可不管了。」

說完沒等言笑說話,便徑直結束通話了。

「她應該還沒睡」,董家輝無頭無腦說了一句話,章程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

夜已經很深了,不知道言笑的輾轉反側,是不是為了自己。

只是董家輝話已經說出去了,也真的照做了。於是在酒店門口,把章程轟下車,讓他淋雨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