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包廂區樓梯的沈弘宇不由地放慢了腳步,轉首向身旁的袁昊望去。
「今晚他不會來的。」
細眯起眼睛的袁昊自忖瀟灑地拊了下額前的栗色劉海,接著故作神秘道:「你我都清楚,像方培娟那種靚得發紫,熟得冒泡的女人。阿瑞那假正經會不動心?在我看來,他想上方培娟的意願比你還要強烈。之所以表面上很平靜,無非就是不想因此惹上麻煩罷了。」
「畢竟他老爹是做官的,他自己也在政府部門做事——」
亦步亦趨,自說自話的沈弘宇在心裡同時咀嚼著袁昊的話。
因為一樓舞臺的正式表演還未開始,所以酒吧內的聲音還不是很雜很亂。於是,聽見了沈弘宇自語聲的袁昊很快就再度開啟了話茬:「是呀!像阿瑞跟他老爸那樣在政府裡混事的最怕麻煩,凡事他們都是喜歡讓別人頂在前面,自己躲在身後得好處。所以呢?像我們這樣的人為了巴結他們,就只好做那衝在前面的人了。」
「巴結?難道你對阿瑞他——」
沈弘宇終於停住了腳,滿臉訝意的望著袁昊。好象這人是陌生的,重來都不認識的。
見到沈弘宇的表情,袁昊的舉止依然很從容。他伸出手,攬住沈弘宇的肩頭一轉。頓時,兩人的視線都對準了樓下的酒吧大廳。瞅著下面那越來越多的紅男綠女,他又說話了:「阿宇,這世道就是這個樣子,想過的好。男人賣才結識諸侯,女人賣肉奉迎權貴;要不然,只會像這些在一樓的人一樣,永遠庸庸碌碌,看不見站在高處觀人的妙處。」
講到這兒,他鬆開了沈弘宇的肩膀,單肘靠在金屬質地的憑欄上,斜首遠睨,同時探手取出一盒深藍色軟包芙蓉王香菸跟一個精緻小巧的浪琴打火機。
「叮」的一聲脆響,火機被其搓開,幽藍的火苗迅急點起了菸捲。咬著過濾嘴,將煙盒跟火機收進口袋的袁昊則繼續向雙手抓握欄杆,沉默不語的沈弘宇灌輸起來:「你看看下面的那些人。他們忙活了一天,身體很累,精神很乏,按說應該在家好好休息。為什麼還要到這兒來花上個幾百近千塊的玩呢?要我講,應該是他們白天活的太壓抑造成的。每個人都有他各自的煩惱與苦悶,不到這兒來跳一跳,吼一吼,或者尋個相互看的上眼的異性做一Zuo愛,他們便會在日復一日的生活與奮鬥中毫無樂趣,進而到最後,失去自我。」
「你的意思,是不是在說你我,還有阿瑞已經擁有了比樓下那些人更好的生活條件以及人生起點,所以就應該把握住該把握的機會,盡力向上爬。」
沈弘宇輕輕撫摸著左手腕上的歐米茄表,緩緩說道。
袁昊微一頷首,然後捏了捏還在不斷噴出煙霧的鼻子,悠然道:「不是我背後亂議論人是非。步入仕途的人,無論是開竅還是沒開竅的,終究會明白,有些人他們可以相交,而有些人,是不能交的。而你,還有我這樣,有錢但無權的人,必須要讓那些有權而無錢的人認識到,你我,是能夠相交的。」
「我明白了。」
沈弘宇也拿出了煙,點燃之後邊抽邊低聲言道:「如果我和你現在不為阿瑞這個官員家庭出生的公子哥幹幾件使他非常舒心,非常滿意的事情話。那麼總有一天,到時明白了為官進取之道的阿瑞終歸是會和我倆分道揚鑣,再無瓜葛。是不是?」
()好看的txt電子書
「明白就好。」
將吸了一半的煙丟到腳下踩滅的袁昊咳嗽了幾下,清了清嗓子,隨即便示意沈弘宇繼續前行。一邊走,他一邊還在沈弘宇的耳邊小聲道:「有些事,他阿瑞說合計合計,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我們可萬不能當真。阿瑞現在所追求的,只不過享福、吃喝玩樂、上漂亮的熟女;這些你我都可以贈於他,為的,就是將來他青雲直上時能夠帶掣著你我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