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棠早就瞧見了但也沒在意,畢竟這大路朝天,又不是她一個人才能走。
她接連饒了幾個彎,那個人一直在後面跟著。
姜如棠忽然想到今天電視臺接到的那個匿名電話,聽著身後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心跳也逐漸加快。
她該不會這麼倒黴吧。
姜如棠不自覺加快腳步,身後那人也跟著快了起來,像是生怕她溜了似的,由走變成了跑的。
她拿著手機開始撥110,剛打出一個「1」,手機就被人一把奪了過去。
身後繞過來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拿著她手機晃了兩下,手腕上露出一塊大金錶,言語挑釁,「呦,幹什麼?報警啊?」
姜如棠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與他的距離,「你想幹什麼。」
大金錶抬了抬下巴,「電視臺的吧,我今天看見你從那樓裡出來的。」
手機也被拿了,硬跑不是辦法。
她背後靠牆的地方是一堆不要的雜物,裡面有旁邊五金店扔出來的鋼管。
姜如棠慢慢後退,想著能拿一個防身也是好的。
她不確定大金錶能不能注意到這些小動作,伸手也不敢太明顯。
就在她將將碰到一根金屬管狀物準備拿的時候,那根東西卻被人倏地抽走了。
一道人影從她餘光閃過,陳訣拿著根鋼管朝那人頭上掄去,這動作快到姜如棠來不及制止,大金錶反應快些,堪堪躲開,張嘴就罵,「操/你大……」
陳訣根本沒停,一拳砸在他臉上,大金錶似乎是被他激怒了,上手跟他扭打,陳訣被他絆了一下倆人一起摔在地上,大金錶處於劣勢,陳訣佔了上風,他每一拳都下手很重,彷彿帶著壓抑已久爆發出來的宣洩和怒火。
跟前像是兩個亡命徒,姜如棠在旁邊愣了幾秒就見了血。
本以為陳訣教訓一下那人也就算了結了,沒想到他這架勢看著像是要把那大金錶活活打死。
姜如棠擔心他下手沒輕沒重,幾步跟過去喊他,「陳訣,陳訣。」
陳訣似乎根本沒聽見,姜如棠上手拉他,才看見他脖子側面已經是一片血,她一時情緒失控,聲音也跟著大了,「陳訣,陳訣!你瘋了嗎?非要把剩下這半條命也搭進去才滿意嗎?」
陳訣停了手,躺在地上那人剛喘了口氣,撐著爬起來正想走,西巷外面已經響起了警笛聲。
「……」
算是巧合,這人就是白天電視臺收到匿名舉報中的強/奸犯。
陳訣在警察局做了筆錄,還撿了一個見義勇為的光輝頭銜。
那警察看他一脖子血,全程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還是忍不住提醒說,「叫,陳訣是吧,你這還是趕緊去醫院看看吧。」
陳訣停下筆,似是沒懂。
對面的人指了指他的脖子,陳訣伸手摸了一下,看見手上的紅反應兩秒後說,「不是我的。」
陳訣除了被那個人絆到摔地上時手撐地蹭破點皮,其它地方一點事都沒有。
等走完流程陳訣去洗手間擦掉脖子上的血跡,出來時姜如棠還特意看了兩眼,沒有任何破口,那確實不是他的血。
姜如棠跟她往外走,想到他拿著鋼管往那人腦袋上招呼那一下,速度快力度大,沒有絲毫的收斂,如果那大金錶沒躲開,後果不堪設想。
她下著臺階,微皺起眉,「以後能別經常跟別人打架了嗎?」
他隨口道,「也沒經常。」
姜如棠停下腳步,又繞到了那個問題上,「報紙上寫你住院一住就是五個月,傷怎麼來的。」
陳訣也沒再往前走,轉回身看她,「那是別人打我。」
他語氣淡淡,但「別人打我」這四個字湊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