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虎謀皮,自己不想清楚後果,被反噬你倒急眼了。」
「是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怎麼敢!」宋白若像個渾身濕透的瘋子一樣在車廂裡大吼大叫,話落,忽然想起什麼,笑了,「就是因為那個賤人回來了你才突然變的吧?我早就知道她回來就肯定沒有好事!」
「再給我說一句不該說的,」程玄轉過臉,「我就把你扔下車。」
「你敢嗎你!小心張姨別又被你氣暈過去吧!」宋白若的怒氣被這句話點燃,想盡方法用最惡毒的語言給程玄捅刀子。
「你以為你還真配得上她!程玄!你罵我是陰溝裡的老鼠,你自己又是什麼好東西?!」
話落,坐在另一邊的程玄便幽幽睜開了眼。
「我可沒說過我自己是什麼好東西。」她語氣輕飄帶笑,察覺不出情緒。
可宋白若能感覺出程玄已經生氣了。
她有點害怕,深知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用自己常用的手段去安撫。
「程玄,你跟我才是天生一對,」她語氣十分認真,好似宣誓,「咱們是陰溝裡的,你就是在她身上抹滿了泥,她也不會是你的。」
「誰說我要在她身上抹泥了?」程玄好像聽見什麼笑話似的,看宋白若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跳樑小丑。
「她在我身邊,我護她一輩子乾乾淨淨,」程玄笑容不變,「至於你,就是她身邊的害蟲,我早就該把你驅走。」
「她才是害蟲!」宋白若的嫉妒心大啟,「是她搶走了我的東西!那個賤人啊!」
話語中斷,是程玄懶洋洋扔出去一個方形盒子,砸中了宋白若的手臂。
「擦擦你一身髒水吧,」程玄皮笑肉不笑,「下車。」
「你敢!」宋白若大喊大叫。
她一直把程玄當成張安娜坐下被拔了尖牙的狗,畢竟程玄永遠對張安娜的話言聽計從。
可她其實根本不知道,為什麼程玄這樣的人會這麼顧及張安娜的身體,就連程玄當年為了窈煙煙出櫃,她因嫉妒加上被高利貸追討,擅自放出謠言說程玄是為了自己才出的櫃,程玄也因張安娜的身體狀況而輕飄飄的放過了她,甚至在那之後還聽張安娜的話,會送她出門,會在張安娜的面前和她演好戲碼。
這麼久過去,宋白若早沒了當年對程玄這個人的恐懼,畢竟程玄再生氣也好,提一句張姨的身體,程玄便會放過她。
可今天,顯然不一樣。
程玄叫停了車子,叫宋白若滾下車。
「不用我的司機給你開門了吧,外面雨挺大的,你自己下去吧。」她面帶笑容,白皙手指頭把玩著自己黑亮的髮絲,漆黑的一雙眼直直看著她,紅唇勾起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
宋白若看著她,一股冷意油然而生。
那種感覺她很熟悉。
那是她以前曾經對程玄有,後來有漸漸消失的——恐懼。
她害怕程玄,因為程玄是窈家三個孩子裡最像張安娜的,可她其實比張安娜給人的感覺還要恐怖。
因為程玄冰冷,平和,隱忍到極致,她不會像張安娜那樣發瘋,她生氣的時候都好像一灘不起絲毫波瀾的枯井,這樣的人也註定不把別人看在眼裡,但凡是放在心裡,就會有極端的愛與佔有慾。
而如今能夠勾起她極端愛欲的人回來了。
宋白若毫無勝算,她甚至沒有拿到這場感情的入場券,因為在程玄的眼裡,她與窈煙煙幾乎沒有可比性。
宋白若幾乎是渾身發著抖,開了車門下車。
「砰」的一聲,車門關閉,孟承顏臉色蒼白,被嚇得。
她從前車後視鏡往後排看。
後排的女人額角又靠回了車玻璃上,閉目休眠,一切靜好,似方才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