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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平穩卻不失霸氣,“先去吃點東西,然後送你回酒店。不會耽擱你太晚。”

拉斐看著他,無波無漣漪,語氣平靜得像是面對一個陌生人,“對不起先生,我一點也不餓,也沒胃口,不想吃東西。”

先生……她連他的姓,都不願意附上。

蘇亦看著她,唇角不自覺就沉了沉。

“我們離婚吧。”三年前,童心亞把這一句話說得很清晰,目光裡平靜得猶如一灘死水,如同這一刻的表情。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蘇亦也看著她,幽深的目光似乎要將她給吸進去,但是說得很真誠,“我知道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別再說你不餓,你剛才一上車就撫著胃,一定是餓壞了。你們這個圈子裡,有幾個是能按時按量吃飯的。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剛好我也沒吃晚餐,正準備去吃。正好,一起吧。你一向不是這麼沒有氣量的人,不會再拒絕我吧?”

這話,別人說了她或許會覺得沒什麼,只是從他口裡說出來,怎麼聽都不舒服。

激將法是嗎?

她還就被激了。

於是,搖頭,“先生您錯了,我一直都是沒什麼肚量的人。而且,我習慣拒絕別人。對不起,我沒有跟陌生人吃東西的習慣。”

陌生人……

蘇亦眉頭一皺,隨即又笑起來。到底是做過記者的,伶牙俐齒之外,還說話不留情面,知道如何能傷人。不過沒關係,他不介意。

“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蘇亦,蘇東坡的蘇,亦正亦邪的亦。你呢?”既然你裝作陌生人,我們就重新認識。你忘了我沒關係,我記得你就好。我有的是耐心。

亦正亦邪……似乎在暗示什麼。

她無聲一笑。

紅綠燈路口,車子穩穩停下。拉斐看著夜色下的南城街道,突然想念紐約。她記得他不是會玩這種搭訕遊戲的無聊人。如今真是世風日下。抱著僥倖心理推了一下,車門沒落鎖,居然就開了。毫不猶豫,拉斐腿一邁,下了車。甚

至連句再見都沒有。

夜色迷離,車流卻很長。拉斐在車流間穿行,本來是突兀的不文明行為。可是她傲人的身材,包裹在華麗的禮服裙之下,像極了一朵蠱惑人心的罌粟,絢爛華美,吸人眼球。有男人從車窗伸出頭,輕佻吹著口哨。拉斐目不斜視,腳步輕盈,似一隻張著翅膀的蝴蝶,在人心尖飛過。

車內,林遠凡見老闆的臉色鐵青,懊惱自己忘了落鎖。他認出來,剛才那女人是誰,只是沒想到,她的態度那麼冷硬,而老闆,似乎心情不佳,“蘇總,要去追回來嗎?”

看著拉斐越過一輛又一輛車,夜風吹起她披肩的一角,高高揚起。就像他的心,被高高捲起,再在她漸行漸遠的背影裡,被狠狠甩下。他唇角一抿,“不用了。走吧。”

他眼底深處,像極了獵人盯著獵物發出的光,閃爍著金屬的光澤。

她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她。名字改了,人也變了,而且越發出色。

拉斐回到酒店,已經是一小時後的事情。她沒有上電梯,而是直接推開安全通道的門,靠在樓梯扶手,從手袋裡掏出從紐約帶回來的APRI。

超細的煙身,直徑僅有一根半的火柴骨長。她捻起一根,點了火,慢騰騰吸了一口,再漫不經心吐出菸圈,側影看起來,竟是無盡的溫柔與嫵媚。抽菸是近一年來的事。隨著名氣漸大,壓力也倍增。在那些焦慮到失眠、嘔吐的日子,抽菸成為了唯一的發洩途徑。APRI的口感清新涼爽,煙身與愛喜一樣纖細修長,她唯獨愛這一款。

菸圈吐出來,迷濛了雙眼,世界瞬間模糊不清,就像那三年那一場執迷不悟的夢境。這個夜晚,記憶缺了口,所有舊事湧上心頭。每一口煙吸進肺裡,都似一場舊夢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