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臉色煞白,扶著愛女湘雲不言不動!老哈突然掠了過來,道:“夫人,您別擔心,
那麼小小一具手銬困下住爺的……”蕭夫人搖頭說道:“老哈,你錯了,那具手銬是經過百
鏈特製的,就是有再高的武功也掙不開,其實他們也錯了,何須用這個,紹威當年那一點頭
已經把他自己給牢牢困住了,那具無形的手銬要比這具有形的手銬實得多。”老哈鬚髮一張
道:“那老奴去找翎少爺……”
蕭夫人又一搖頭:“老哈,找誰也沒用,是紹威自己困住了自己,這幾年了,難道你還
不知道他,再說你也該聽見趙夫人臨走那幾句話了,咱們不動,紹威也許還有救,這麼多年
了,紹威舍了一切留在京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不該是那麼個絕情的人。”老哈沒再
說話,鬚髮抖動,低下了頭!夜深沉,“直郡王府”浸沉在濃濃的夜色裡。
乍看,“直郡王府”相當寧靜,一點動靜都沒有。
其實,濃濃的夜色裡,“直郡王府”各處的暗影裡到處是人,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弓
上弦,刀出鞘,戒備森嚴,如臨大敵。不信你看,美輪美奐,那神仙畫境般後院裡,小亭旁,
假山後,長廊下……,到處是幢幢的黑影,甚至還有那幾個一夥到處巡查的。假山後那一個
最隱密,人家看不見他,他看得見人家。
隱密的地方最安全,其實不然,他要出點兒什麼事兒,別人照樣看不見!這時候就有一
樣硬硬的,尖尖的,冰涼的東西抵上了他後心:“你敢出一聲,我給你來個前後背通。”那
漢子一驚色變,可硬是沒敢動,沒敢吭。“我找個朋友,趙夫人住在那兒?”
那漢子忙道:“趙夫人住在西邊那座小樓上,可是……”
“可是什麼?”
那漢子道:“趙夫人跟趙姑娘出去了,還沒有回來。”
“她母女上那兒去了?”
那漢子道:“不知道。”
背上像針扎似的一疼,他忙道:“我真不知道,趙夫人跟趙姑娘在府里居客位,連我們
王爺對她倆都客客氣氣,誰敢過問她倆的事兒。”“那麼,她母女什麼時候出去的?”
那漢子道:“天一黑就出去了,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一兩天不見人影兒是常事兒。”
沒再聽見他身後那人問話,可是他在那兒卻一動不動,也沒再說話,跟泥塑木雕般似的。西
邊兒真有座小樓,挺精雅的一座小樓。
樓上燈光微弱,燈火壓得小小的,藉著燈光看,是間很雅緻的書房,只是書房裡沒人。
突然,窗門開了,輕捷異常地從外頭翻進個人來,是燕翎。燕翎進來後凝神再聽,樓上確實
沒人。
燕翎臉上泛起了訝異之色,轉身剛要行向門口,一眼瞥見書桌上燈下壓著一張素箋,素
箋上還有字跡。他神色一動,一步跨到,定睛一看;神情震動,臉色倏變。那張素箋上龍飛
鳳舞幾行字跡:“我料定你會來,蕭紹威已落我手,要人可到文丞相祠,知名不具。”燕翎
轉身撲了出去。
蕭夫人抱起愛女蕭湘雲,剛要往屋裡走。
燕翎如飛射落。
老哈沒有看清是燕翎,沉喝聲中就要出掌。
燕翎忙道:“是我,小翎。”
老哈急沉腕收掌。
蕭夫人聞聲四顧:“小翎……”
燕翎看見蕭夫人懷裡的表妹了,心頭猛然跳了幾下,急道:“姨媽,表妹怎麼我姨父
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