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
嚴正風聞聲而至,檢查了一下,只跟滿臉凝重的邢穀風說了一句,“不礙事。你去洗手,手洗乾淨後到靠門的那個中間櫥櫃拿一包袋子出來。”
“幹嘛?”
“好替你兒子接生啊!”
于敏容的運氣好,只痛了三十分鐘,一個三千四百克重、有著洪亮哭聲的健康男娃娃便掉進了父親的手掌之間。
做父親的人依著老醫師的指示,小心翼翼地為哭個不停的寶貝拭去面板與發上的羊水與血汙,最後以藍布條將紅粉通通的兒子一裹,送進母親的懷抱裡。
說來也奇怪,本來哭得讓人不得不捂耳的囝仔,在一躺進母親的懷中時,便停止了哭泣,他仰著小脖子,聞嗅出母親的味道後,安心地閉起了小眼睛,吃起小拳頭。
嚴正風見狀,滿意地拍了邢穀風的肩膀,讚許有加地說:“你做得很好!是我執業以來,唯一碰過最稱職的『男助產士』。”
“嚴伯伯過獎了。”邢穀風綻出笑,溫柔地看著床上那一對母子。
“不算過獎。因為你不僅是第一個,而且也會是最後一個。”
“您這話是……”
嚴正風得意地笑,“我即將退休,等你說服敏容再幫你生下一個小蘿蔔頭後,我再為你們重出江湖。”
“那就請嚴伯伯等我的好訊息。”
“我儘量憋著最後一口氣就是了。”嚴正風說到這裡,聲音突然提高起來,往于敏容躺著的方向喊話,“不過嘛!我也老了,你們總得讓我先把前面一口氣消化掉吧!滿月酒我是吃多了,偶爾改吃一下喜酒,換換名目也不錯。”
于敏容抱著兒子,笑而不答地望著邢穀風。
邢穀風這才跟嚴正風實說了,“其實,我們在上個月時就已經公證結婚了。”
嚴正風滿臉的質疑,“新聞鬧得這麼大,你們怎麼可能結得了?”
“我是以唐震天這個舊名去申請的。”
嚴正風一聽,臉都綠了。“小子,你知不知道偷偷結婚是要受到公開的譴責的?”
邢穀風馬上安撫他,“請讓我將話說完。婚我們的確是先結了,喜酒絕對會擇日補請,屆時一定邀您當上賓。”
“這還差不多!”
一個月後,嚴正風被邢穀風和于敏容邀請到大飯店,同一天裡吃了兩次宴飲,邢向雷的滿月酒於正午時在中式菜園舉辦,招待的客人是老少咸宜,氣氛歡喜得不得了。
晚上時,他則跟著邵予蘅和邢欲棠轉到樓下的夜總會吃吃喝喝。
由於邢穀風和飯店的雷老闆情同手足,對方為了辦他這場遲來的婚宴,打烊一整個星期,除了大力整修佈置以外,主要的動機是替他們這對多難的夫妻祈福,以招祥瑞之氣,拔除打官司的黴氣。
這樣冠蓋雲集的場面嚴正風不是沒見過,但是,竟有這麼多不同型別與階層的人共襄盛舉就很有意思了。
雙B的黑道人物對上橫跨大西洋來吃喜酒的洋人,雞同鴨講的情況層出不窮;政經界的人物碰上升鬥小民型的客人時,也吸收了一些挑菜的知識與去汙的偏方。
駱丙雄雖然在媒體上跟邢穀風作對,但仍是給了禮到人不到的祝賀花籃。
婚禮上,還另外有十來名的客人有意思極了,這些客人長得都高高壯壯的,看起來雖然斯文但仍可以耍狠,穿著不是亞曼尼就是Boss,長得一臉中國人的模樣,但用國語問他們是誰,是怎麼都說不通。
經過邢欲棠的解釋,才搞懂那一票的人都是邢穀風在美國西岸的堂兄弟,是為了與邵予蘅這對夫婦化解冰心來的。
最後有一個很招搖的年輕人跳上舞臺,抓著麥克風解釋,“各位來賓大家好。我叫齊放,是新郎的好朋友。為了當司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