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夏更願意把那個廢墟中凸顯著的建築當做古蹟。
有點像劇院,又有點像禮堂,外面還有個戲臺子。
但非要說它給遲夏的第一感受,遲夏反而覺得這地方像一個大家族的祠堂。
她甚至有點相信黑子當時說的了,這個地方就是很早的時候傳下來的,只是到了後面才成了大家口中的那個所謂劇院。
歷史到底是怎麼樣遲夏現在不關心,她看到這棟雖然破爛但依舊矗立在這裡的龐大建築時,也有點心癢癢了。
她想看看裡頭到底是什麼樣的。
“黑子。”駱尋也開了口:“我怎麼覺得這地方不像是個劇院,倒像是個祠堂?”
遲夏看了駱尋一眼。
黑子沒啥感覺:“祠堂啊,太爺爺輩是有這麼個說法,反正亂七八糟的好多種說法,爺爺奶奶輩的呢,又說這就是個戲院,我們進去玩的時候發現的都是些唱戲啊之類的東西,所以就一直劇院劇院的叫著了。”
“不糾結這個了。”駱尋看向遲夏:“咱們進去瞧瞧。”
兩人脫了沉重的雨靴,換著輕便的鞋。
剛換完,遲夏和駱尋一回頭,就見黑子兩手撐著樹,彎著腰,撅著腚。
“你幹嘛呢?”駱尋實在不理解。
黑子扭頭,腚又往高撅了撅:“尋哥,都是泥巴,我曬曬,裡面涼颼颼的,我怕長痱子,你知道我上次那個痔……”
駱尋走過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可以了,閉嘴吧,你好好曬,我們先進去了。”
黑子說不了話,只會點頭眨眼睛。
遲夏從他們背來的包裡拿出手電筒,給黑子的兜裡塞了一個。
兩人往進去走,駱尋又回頭:“曬乾了再進來啊,記得戴口罩。”
黑子莫名有些委屈:“昂。”
駱尋和遲夏走了過去。
“我昨晚根據魏國良那個筆記本上關於這裡的地形做了個大概的地形圖。”
趁著門口有光亮的地方,遲夏掏出一張紙展開:“先有兇手,再有屠國林,現場肯定也破壞的差不多了,有些線索可能被他們刻意隱藏了,咱們也沒必要多小心。”
駱尋拿過那張紙,見她畫的淺顯易懂,點頭道:“先整體轉一圈,再順著這個方向……”
他手指在紙上畫出一條路線:“然後直接去發現屍體的化妝間。”
“好。”
遲夏收起圖紙,正午的太陽正烈,照的這個房子也沒有平時那麼可怕,裡面偶爾還能從犄角旮旯透進來陽光。
他們剛走進去沒多久,黑子從後面追了上來,氣喘吁吁地:“我想想還是不能一個人走,我上次來過,這裡真挺恐怖的,但我不懂為啥……”
“什麼為啥?”駱尋和遲夏一起問他。
黑子咧嘴笑:“可能是跟人民警察一起來?我今天覺得這地方一點都不可怕哎,這就是正義的力量嗎?”
“還有啊……”
黑子還在喋喋不休:“你看我看那些電視劇啊,去個案發現場,非得大半夜的去,是不是?故意營造恐怖氛圍,咱們這多好,大中午,陽氣最盛的時候,雙重保障,嘿嘿嘿……”
遲夏和駱尋走在前面,兩人對了個眼神,遲夏悄悄做了個動作。
駱尋深感無奈,但也點了點頭。
兩人同時停下腳步,背對著黑子。
黑子說的正歡:“哎?你倆停下幹啥呀,繼續走啊。”
遲夏和駱尋同時轉過來,兩人做著如出一轍的宣誓動作,面無表情:“人民警察永遠保護你。”
黑子被他倆陰嗖嗖的語調和那冷冰冰的表情嚇得平地打滑。
駱尋和遲夏同時伸出手將人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