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張儀起事時曾說過&l;吾疾貧富不均，今為天下百姓均之&r;。這句話連我都贊同有加，他猜忌章恬不代表他就不會善待百姓，不代表他一定治不好江山。&rdo;

&ldo;那你知道運氣和氣運的差別嗎？&rdo;潘芷雲反問。

漢生默然。

這是絕對禁止在平民百姓間流通的話題。

身負氣運者，可左右王朝興衰。而運氣，只是一人之氣數，可領一時風騷卻沒有長久的底蘊。二者區別的關鍵，在於一個字，&ldo;勢&rdo;。

第一零三章 竊國何如

良久，漢生開口：&ldo;所以你認為，一個目前無兵無名的我，比之已經頗有名望與勢力的張儀，更得勢？&rdo;

&ldo;張儀的確有兵有名有勢，這些你的確都沒有。&rdo;

潘芷雲頓了頓。

&ldo;但沒關係，你有我。&rdo;

漢生無言，這話怎麼聽著感覺這麼古怪。

潘芷雲繼續說道：&ldo;我有錢有人，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是大德祥的東家，糧食更是不缺。你若真的想好了，我隨時可以給你拉起一隻萬把人的軍隊，搶地盤什麼都不是難事。加上文家的力量，足夠你一年之內組建一支不錯的軍隊。沒兵咱們就招兵，沒名望就捧出個名望，沒有勢，就造勢！&rdo;

&ldo;我暫時沒有這種想法。&rdo;漢生道，心中想的卻是陸沉。她沒有再次當王的打算，但是她不介意為陸沉做點什麼，至於張儀，欣賞歸欣賞，和效忠是兩碼事。

潘芷雲毫不在意：&ldo;總有一天你會改主意。目前我還等得起。&rdo;

年稷堯靜靜聽著車裡潘芷雲與漢生的對話，低著小腦袋不做聲，不知是在思考還是根本不感興趣這些話題。

半晌無語，馬車內又安靜起來。

前方很快到達一城，離越。

三人的通關文書驗過以後，順利進了城。

這是一個司州中部的小城，並沒有洛城那樣寬廣道路與高聳城牆，馬車一路穿行路途雖狹窄，卻也平坦易行，不似青州的秋城，哪怕是城內，道路也總有細小的凹凸之處，馬車行過甚至偶有顛簸。越靠近東北望京方向，離戰亂之地越遠。因而這裡的百姓看上去雖不富庶，臉上也都沒有經過戰火的慌亂，顯得難得的和平友好。

青衣小廝駕著馬車一路行至一家客棧門前，漢生撩開馬車的簾子一看，青石青瓦院牆高深，又是一家豪華程度不輸一攬風流的大客棧。

漢生問：&ldo;一日住店的銀錢，足夠你在這裡買個小宅子了，為何一定要住客棧？你堂堂大晉第一糧商，別告訴我這樣的城內沒有你的宅邸。&rdo;

跳下馬車的潘芷雲揚著頭笑得張揚：&ldo;本公子有錢，愛住哪住哪。我就偏愛住這最好的客棧，只因我習慣用最好的東西，享受花錢的滋味，你奈我何？&rdo;

漢生不再搭理走路時腳尖又翹起老高的潘芷雲，自顧自隨著侍女引路朝著自己客房的方向走去，與潘芷雲聊起這種話題實在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朱門酒肉臭，路有餓死骨。

潘芷雲給了她那個錢袋子以後，她也同樣不是窮人。

當然了，也還算不上朱門，頂多算銀門，銀子的銀。

漢生三人的客房比較雅清，客棧內部與一攬風流還是有所不同，一攬風流更偏四合院式的院落結構，而這間客棧則有些像現代徽派建築的園林，天井中種的是芭蕉葉，院內牆壁上無處不在的石雕與屏風上的紫檀木雕，皆透著厚重文化底蘊，低調而奢華。

漢生找到自己的房間，沒有讓侍女服侍洗漱，自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