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許伊叫了起來,許伊才剛睡著不久,本不想叫醒她,但我又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許伊沒什麼怨言,換好衣服之後便跟我下了樓。刑警正坐在樓下,他愁眉苦臉地,見我們下來他就對著我們一通抱怨。
刑警說他一整個晚上都在做噩夢,房間只剩下他一個人,他害怕,總覺得孫祥的這棟房子毛毛的。他很羨慕那個替我送麻袋回城裡的刑警,還咒罵他,說他去了竟然就不回來了。刑警求我跟馬濤說一聲,讓他早點回去,他認為這裡已經查不出什麼線索了。
“你今天就能回去了。”我對刑警說。
刑警喜出望外,問我是不是真的,就連許伊都有些驚訝地看著我。
“真的,不過在那之前,你必須陪我們去做一件事。”我笑著對刑警說道。
立刻,我們三個人出了門。孫祥一直坐在門外,我們出來的時候,他還看了我們三個一眼,我們三個去的方向是村子外面,他問我們要去哪裡,我回答他說去市裡一趟。孫祥點點頭,臉上沒什麼表情。
刑警聽我說我們要回市裡,很開心,許伊一直皺著眉頭,但她沒有插嘴。我們走到村子口的地方停了下來,刑警見我們不走了,問我們怎麼回事。我帶著他繞過路邊的林子,走了整整大半個小時,我們又來到了亂葬崗附近。
太陽很大,強烈的光線照的我們睜不開眼睛,刑警發現我們又來到這個地方,臉色變了。我告訴刑警,這是他最後一次幫我們,刑警不願意,轉身就要走。
“江軍是被冤枉的,證據就在這片地方,你如果走了,很可能會害死一個好人。”我對著刑警喊道,刑警一開始走的很快,聽到我說的話,他放慢了腳步。我又告訴他,只要案子破了,他今天晚上就能回市裡去。
刑警駐足,他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咬牙決定幫助我們。他做了很大的決心,挽起袖子就問我們需要做些什麼,可當我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刑警的臉再一次變的煞白,他哆哆嗦嗦地又問了我一遍。
我重複道:“掘墳。”
刑警徹底被嚇住了,許伊也問我的目的是什麼。
“不是說把這塊地方的墳墓全部給掘了,我們先找找看,看哪裡有被翻動過的痕跡。”我對他們說完便先行動了起來。白天的亂葬崗沒有夜裡那樣恐怖,但是依舊籠罩著一股蒼涼的氣息,這是陽光所驅散不走的。
許伊馬上照著我的意思四下尋找起來,刑警雖然不太願意,但他想要早點走,只好順著我的意思四下尋找起來。天氣太熱,我俯著身體一寸土地一寸土地地找,這個地方本來有許多蛇,但現在連蛇的蹤影都看不見了。
我的汗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我們在太陽底下整整找了幾十分鐘都沒能發現哪裡的土層被人刻意翻動過。我雙手插腰,眯著眼睛四處環視,這一片地方很大,到處都是隆起的小土坡。
就在我以為我要猜錯的時候,我的手機又一次響了,是馬濤打來的。那些袋子的鑑定結果出來了,當馬濤告訴我結果的時候,我怔住了,一下子,很多我解釋不通的事情全部湧上了心頭。
“李可。”許伊叫了我一聲,我這才意識到馬濤已經把電話結束通話了,許伊告訴我,我已經在傻傻地站了好幾分鐘。我反應過來,告訴她我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許伊和刑警也沒有找到可疑的地方。
沒有發現,天氣又熱,刑警很快就放棄了,他累的顧不上害怕,癱坐在一個小土坡旁,許伊滿臉通紅,我也讓她坐著休息了。王鑫的電話,馬濤的電話,讓我茅塞頓開,按照我的推斷,這個地方人煙少,墳墓多,外村人不會來,村裡人不敢來,正是我推斷中最可能的地方。
我不願放棄,繼續搜尋起來,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只有我一個人在這片荒涼的亂葬崗裡繞著圈子。許伊略微有些中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