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這兩點蒙達迦就感覺到自己可能被別人當做了刀子來使,所以當對方大軍向自己這邊靠近的時候,他下令全軍只能結陣以待,不準主動進攻。同時他還派出使者前往對方陣營,似乎想要在弄清楚對方真實身份後,再決定是否開戰。
雖然蒙達迦非常冷靜沉穩,不願意打一場糊塗仗,但是這並不表示赤爾就會隨著他的想法行事。特別是當身為主力的月族殺騎看到了對面陣營中,有著前月族鎮撫使衛容的旗幟後,更是失去了理智,紛紛請戰,十萬騎軍統帥赤爾也是怒髮衝冠,誓要將眼前的這支大軍剿滅。
衛容乃是雍州望山縣人,自小好武,性情兇猛,在望山縣因怒殺人,從而落草為寇,之後被六扇門總管傅風擒獲,關入了扞死營,得以追隨段虎徵戰南北。在七年前段虎封王之後,他因為軍功被任命為月族鎮撫使,駐守北月王領地內,名為駐防,實為監視。
在衛容擔任月族鎮撫使期間,他竭力壓榨月族人,借用各種由頭和罪名,剔除那些被他認為對段虎有反心的人。短短的四年時間,死在他手中的月族人就多達兩萬,而被間接牽連的月族人更是高達二十多萬,原本就不多的月族貴族死得只剩下不到三十戶,其中就包括了赤爾的親侄子,也是赤爾這一家族唯一的血脈。
論到月族人最恨的人,衛容首當其衝,董斌起兵叛亂之時,所用的口號之中就有&ldo;殺衛容&rdo;一項,而段虎也是借用月族人對衛容的仇恨,將其調至嚴勇麾下,讓北疆聯軍受月族主力的影響,把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嚴勇身上,無暇分心顧他。這次他同樣是利用衛容,讓哥利屍將衛容擔當鎮撫使時所率軍隊穿的軍服,送給這四十萬大軍充當禦寒衣物。同時把軍旗上的花紋也繡得跟月族鎮撫使的令旗類似,雖然兩者有所區別,特別是文字截然不同,但是相隔一段距離後,還是很難認清。
也就是這樣一些不起眼的小花招,使得蒙達迦派出的使者才走到兩軍中間的時候,赤爾心中的仇恨和怒火便被燃燒到了頂點,加上週圍整體月族人所製造的氣氛,雖然也同樣覺得有點不對勁,但還是下令進攻。
隨著赤爾的一聲令下,片刻之間十萬騎軍便從靜止不動,化作了一股整體的洪流,與他們距離最為接近的那名派出的使者還沒有來得及調轉馬頭向後逃跑,就被淹沒在了洪流之中,沒有驚起任何波瀾。
赤爾雖然怒氣勃發,但已然沒有喪失他的戰鬥本能,他非常合理的佈置了十萬騎軍的沖陣,那一千最利於衝鋒陷陣的狼騎被放在了最前面,身為峰尖的四十人全部都是那些施了藥物的狼騎死士。赤爾相信以第一輪攻擊的衝擊力來算,這一千狼騎絕對可以跟現在的扞死鐵騎相媲美。由吠陀和安息兩股人馬中挑選出來的兩萬騎軍被組合在了一起,分別擔任中軍的兩翼,負責抵擋來自兩側的襲擊。雖然吠陀人組成的那一萬人似乎有點不願意和蒙達迦的大軍開戰,但是在全軍大勢所趨之下,他們也不得不遵從行事。佔據主力的月族殺騎緊跟在狼騎後面,對眼前四十萬大軍的中軍陣營發動最大衝擊,誓要將敵軍剿滅。
見到自己的使者被淹沒在騎軍的洪流之中,蒙達迦心中頓感惱火,用背在身後的大劍在雪地上砸出一個大坑以洩其憤。隨後恢復冷靜的他立刻下令,擔任左右兩軍主將的親信,率領各自的五萬步兵,從左右包抄夾擊騎軍兩側,他自己則率領最為精銳的三十萬大軍從正面抵抗敵軍的衝擊。
在正面迎敵的三十萬大軍最前面的五萬人馬則是蒙達迦直屬的龍槍沖陣,雖然他覺得自己改進的龍槍沖陣要比西域人的那個龍槍沖陣強上不少,但還未自大到認為這些人可以跟最精銳的狼
敵。這五萬人馬所要做的並不是殲滅敵軍,而是要i年前無意中學到的一種陣形,來將敵方騎軍那無以倫比的衝擊力消耗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