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熙春園才有多大,繼續找。”奉臨凜眉,不動聲色的看著立在床邊的人。“隱患不除,何以為安?”
“是。”沈音苒雖然面上恭敬贊同,但實則,她根本就不想理會這些事。對她而言,沒有出手把莫嬪的孩子打下來,就已經是她心存善念了。何況眼前的局勢就是如此,即便她做得再好,即便她再盡心竭力的去幫皇上,也都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犯不上。
這一找,又是一盞茶的功夫。
可宮裡能吃的東西都翻了出來,太醫逐一檢查,也沒見有什麼不妥當的。
沈音苒皺著眉頭,問莫嬪:“早起到現在也就半天的樣子,這半天以來,你都吃了什麼自己記不清楚麼?”
莫嬪有些委屈:“皇后娘娘明鑑,臣妾吃了什麼都已經擺在這裡了。當真是沒有別的了。”
嚴一凌想了想,問:“除了食物,你是否還把別的什麼東西放在嘴裡過?”
“噗嗤!”楚喬沒忍住笑了出來:“皇貴妃娘娘問的可真有意思。不能吃的東西,誰又會放在嘴裡。這麼大的人了,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
“那也未必。”樺蕊向著皇貴妃說了一句:“興許是什麼需要抿一下的東西呢。”
她這麼一說,莫嘉一下子想起來了。“臣妾午膳前做過針黹活,整理絲線的時候沾過嘴。”
莫嘉有個十分不好的動作,妹妹穿針引線,為容易些,她會把舔過絲線搓一下再穿進針兒裡。“難道是那絲線有問題?”
“趕緊拿來瞧瞧。”沈音苒吩咐萃馨去取。
萃馨不敢耽擱,便將莫嬪碰過的絲線都捧了過來。
奉臨沉眉:“太醫看看。”
太醫趕緊逐一的檢查,越是檢視,眉頭就越打結。“皇上,想來莫嬪娘娘胎動不適,就是因為這些絲線的緣故。”
“哦?”奉臨很是疑惑。“有什麼問題?”
“這些絲線乃是用植物做染料染制而成。紅色的用的乃是紅花,茜草。這些藥材都是孕中不可擅用的。尤其是紅花……”太醫膽戰心驚的說:“幸虧也只是抿過了絲線,若是服用的劑量再大一些,後果不堪設想。”
樺蕊倒吸了一口涼氣:“宮裡的絲線,難道都是用這些藥材染成的麼?可是妃嬪有孕的時候,都愛做些針黹,也不見旁人因此而出事。”
“回樺妃娘娘。”太醫略思,隨後道:“宮裡的絲線每一批送進來的都略有不同。染色的草植藥材也都各不相同。何況,並不是所有的娘娘都會以線入口,所以宮裡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並不稀奇。”
“原來如此。”樺蕊輕輕嘆了一聲:“幸虧發現的早,並沒有引起大礙。莫嬪,你往後可得多注意些。”
“是。”莫嘉滿臉的惶恐,誰能想到這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小習慣,竟然差點害得她是去了孩子。
眾人默默,誰都沒有說什麼。
可嚴一凌卻瞟了皇后一眼。她從皇后的眼底也看出了些許端倪。“莫嬪的絲線是哪裡來的?”
莫嘉謹慎道:“不瞞皇貴妃娘娘,臣妾遷宮走得急,從前的那些沒有帶過來。而這些原本就放在熙春園裡。臣妾瞧著怪好看的,便不捨得扔。”
“如此說來,是從前那一位剩下的東西了。”楚喬相當鄙夷。“莫嬪你好歹也是有孕的妃嬪,要絲線直接去內務府取不就是了。旁人用過的東西,你何苦還要再用,也不嫌惡心。”
嚴一凌瞪她一眼,心想旁人睡過的夫君你還不是一樣拿來睡,還是求爺爺告奶奶,望穿秋水般的盼著呢。也不見你覺得噁心。
“回頭讓奴才把這些絲線都丟出去。告訴內務局,往後宮裡不許用傷胎的染料染制絲線。”奉臨凜眉,神情不悅:“朕不希望朕的孩子再出什麼意外。你們可都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