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皇子,這也是天朝之福。至於冊封禮的事情,本宮已經交給內務局打點。你宮裡更名的金匾,稍後也會有奴才送過去。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好好養胎知道麼?”
沈涼悅腦子裡嗡的一聲。當時她懷了奉翊,又產育了皇嗣,也沒見皇后捨得拿出這顆珠子。現在可還,竟然把沈家的東西給了外人。腦子裡閃過兩個詞,沈涼悅蚊音唸叨:“珠胎暗結,胎死腹中!”
不覺得臉上映出了一抹涼涼的笑意。
“臣妾多謝皇后娘娘恩典。”
如是,裴以琳和雲芝便急急的起身恭賀:“恭喜莫妃娘娘晉封之喜。”
楚喬也在嬪位上,可這會兒她一點也不想站起來。
她莫氏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因為有孕在身,就成了妃主?這口氣,她可咽不下去。
莫嘉臉頰生緋,連忙垂下頭去:“兩位姐姐請起,還未行冊封禮,莫嘉愧受。”
良媛睿心裡也不舒坦,但嘴上的話好聽多了:“皇上金玉良言,一諾千金,妹妹你就是莫妃了。好好的歇著,好好的將養身子知道麼!”
“多謝良貴妃娘娘提點。”莫嘉緩緩的起身,手不自覺的撫了撫自己的腹部。才伸手去接過了依蘭手裡的錦盒。
嚴一凌看著滿面笑意的樺妃,心裡的怒火一股一股的往外鑽。她可不想再便宜了這個女人!“本宮瞧著,樺妃眼角眉梢都是喜色,是替莫妃高興麼?”
樺蕊聽見皇貴妃的語聲,不由得一愣,隨即笑著點頭。“是呢娘娘,宮裡許久沒有冊封的喜事,上一回冊封還是良貴妃娘娘由妃位晉封貴妃之位。如今莫妃妹妹也有如此的福氣,且腹中的胎兒算著也有三月了,想必已經安穩。再過幾個月,宮裡就又熱鬧起來。”
“是啊。”沈音苒道:“再過些日子,宮裡可真就是熱鬧了。大皇子聰穎好學,小皇子龍精虎猛。再加上楊妃撫育的兩位小公主,待莫妃也生了……滿宮可都是歡顏笑語了。”
樺蕊連連點頭:“臣妾一想到如此,便覺得心裡暢快。趕上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孩子們放風箏、嬉戲追逐,滿宮裡怕只有歡笑聲呢!”
嚴一凌卻在這個時候,長長的嘆了一聲。
人家描繪其樂融融的樂景,她卻滿心哀愁的嘆氣,不免掃興。
沈音苒知道她是有話要說,便故意皺眉問道:“這麼高興的時候,皇貴妃因何嘆息啊?”
“臣妾是在想,當初臣妾的奉儀若是沒有被大石頭活活壓死,那麼現在也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能抱著弟弟牽著妹妹,在溫暖入春的陽光下嬉戲。可惜啊,轉眼奉儀也離開臣妾這麼久了。皇后娘娘可知道麼?每每想起奉儀被活活壓死在石頭下的那個畫面,臣妾的心,就像是被千萬只毒蟲啃噬一樣的疼。”
眼底閃爍著淚花與恨意,嚴一凌的目光不沉不徐的落在樺蕊臉上。“方才聽見樺妃描述了那樣美的一幅畫卷,本宮就想起奉儀口裡都是鮮血的悽慘模樣了。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就只剩下悲涼了。非為人母,又怎麼能體會一個母親的心?所以本宮不知道,樺妃你究竟是在高興什麼?你自己不也是失去過孩子的人麼?難道在你眼裡看來,沒有那個孩子只是幸事?旁人歡愉的時候,你竟不會因為自己的失去而惋嘆哀愁麼?”
樺蕊沒想到皇貴妃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樣揭瘡疤的話,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皇貴妃娘娘這麼說,那便是失去了孩子,臣妾便連笑也是不能了?這宮裡……失去孩子的妃嬪可不再少數,難不成終日以淚洗面才可?人總是要向前看才是,難道每天守著悲傷度日才是為孃的責任麼?再說,莫妃娘娘有孕是喜事,臣妾感同身受,替她樂一樂也不可以麼?皇貴妃娘娘說的,好像奉儀公主是臣妾害死的一樣。即便您是貴妃,說話做事也得要有憑據,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