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本宮心裡很害怕,勸他還是偷偷拿出去在外面點。”
“莫非皇上並沒有聽娘娘您的勸告?”嚴一凌插嘴。
“是啊。”沈音苒長長的嘆了口氣。“點燃的煙花四處飛濺,火光繚繞,不一會而的功夫。廂房裡很多煙花都被點燃。緊跟著,就是炮仗噼裡啪啦的炸響。濃煙瀰漫。”
說到這裡,沈音苒促進了眉頭,像是痛苦萬分的樣子。“本宮拉著皇上往外跑。他卻不肯。非要堅持把火撲滅。許是怕本宮被父母責罰,又或者這就是皇上的擔當吧!但兩個年少的孩子,又怎麼可能撲滅這麼大的火?幸虧府上的奴婢聽見動靜。她們端著水盆進來救火。”
沈音苒用力的閉上眼睛,表情扭曲。“那些炮仗裹著火硝,一塊炸響的威力驚人。本宮和皇上親眼所見,一個正要往框裡倒水的侍婢,手臂瞬間被炸飛起來……濃煙滾滾之中,夾雜著慘烈的血腥氣。頓時就把我們嚇壞了。”
怪不得皇上會畏火到這個程度。嚴一凌知道,對於孩子來說,最難磨滅的,就是這些童年的陰影。
淚水順著皇后蒼白的臉頰往下落。她看著這樣柔弱的沈音苒,忽然明白了什麼。
皇上自己都幾乎嚇死,更何況是這位皇后了。偏偏這個柔弱的女人,竟把年幼的皇帝抱在懷裡。哪怕背上被火上燒都不肯鬆手。
深呼了幾口氣,沈音苒平復了情緒,緩緩的說:“當時本宮將皇上護在懷裡。藏在一個,煙花較少的角落,拼命拼命的呼喊求救。再後來,因為背上受了傷,本宮就昏迷過去。醒來的時候,皇上和本宮都被家奴救了出來。但最先闖進來的幾個婢女卻無一倖免。”
“知道這些,甦醒過來的皇上一言不發。那時候他一定是嚇壞了。帶著他入府的人,是三皇叔,永忠王。和父親商議過後,他們將皇上留在府上,直到一個月後,皇上終於肯開口說話。”沈音苒勾唇:“這一個月,皇上一直陪在本宮身邊。就連郎中為本宮換藥,皇上也要隔著屏風等候。”
怪不得每次受傷或者生病,皇上都會顯得特別溫柔,關懷備至。
敢情是皇后調教出來的。
嚴一凌想了想,只覺得噁心。
不過,這次受傷,讓她完全擁有了嚴碧的記憶,這些年和皇后明著難斗的一幕一幕,也都浮現在了腦海。
“皇上與皇后娘娘鶼鰈情深,原來始於年幼。”嚴一凌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皇上待本宮好,乃是因為本宮同皇上歷經生死。”沈音苒平和的說。
皇后這算是在炫耀麼吧!遙光瞥了一眼嚴貴妃,隨後垂下頭去。她會吃醋麼?
“皇上與皇后理應如此。”嚴一凌並沒有什麼反應。
沈音苒的臉色,緩緩的嚴肅起來。“嚴貴妃啊,這些年皇上待你不薄。但凡有什麼好東西,有什麼好事,總是最先想到你。你膝下還有皇子,這宮裡雖然雨露均霑,可皇上待你的不同本宮都看在眼裡。只是你為什麼這麼糊塗,要想方設法的來爭寵?”
“爭寵?”嚴一凌啞然而笑:“皇后娘娘這話從何說起?難道就因為臣妾想把皇上留在宮裡照顧,便成了爭寵?”
“自然不是。”沈音苒的目光落在遙光臉上。
遙光只得在心裡咒罵,當真是什麼好事情都輪不著她。輪著她的,就是當黑臉。“嚴貴妃娘娘恐怕還不知道吧?春迎已經交代了,說前些日子看見您拆了衣裳的裡子做成鬼袍,也就是好宮裡盛傳鬧鬼時,那個黑影子所穿的那件衣裳。”
“這從何談起?”嚴一凌心中一凜。看來讓她受傷不過是前招。皇后還留著一手,叫她難看的後招呢。
“臣妾可是第一個被嚇倒的。難不成自己能把自己嚇壞麼?”嚴一凌冷冷的看著地上那件衣服,確定她根本就沒見過。“